第24部分(第2/4 頁)
“放,倒還不至於,可是殺,看來也不合適了。人頭落地,萬一錯了”
徐五四無話可說,而胸中的悶氣,卻一拱一拱地直往上頂,發不出來,又咽不下去,他直想摔個東西!
“今天在看守所,你表現不錯。”
凌隊長沉沉地說了一句。徐五四當然領會,這是指他下午勸阻壯麗明這件事而說的。可他心裡卻彆扭,在凌隊長眼裡,好象他天生就是個“愣頭青”,“沒遮攔”,今天沒跟著壯麗明火上澆油,就算是“表現不錯”了。他委屈!可這時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屋裡真悶。他開啟一扇窗子,遠處大街上喧囂的聲浪撲面而來。他長長地呼了口氣,像是要把胸中的鬱悶一下全吐出去,看看錶,七點了。他沒心情再談下去,低聲問了一句:
“您不回家?”
凌隊長一動不動,好半天才答非所問地說:
“最近,見著葛建元了嗎?”
“沒見著,怎麼啦?”
“沒什麼,我是說,那件事你是做得對的,怪我不好,委屈你了。”
他萬沒想到凌隊長會在這個時候如此鄭重地向他表示歉意。進刑警隊一年多了,他從來沒見過凌隊長向誰這麼認真地道過歉、,這二瞬間,他甚至後悔當初那麼尖銳強硬地頂撞隊長,如今人家衝他一低頭,你反要覺著欠了什麼情分了。人啊,也許都這樣兒。一夕之間,一念之間,可以干戈玉帛。
他把頭低下來,又搖了搖,“這事也怪我,可能當初沒把審馬有利的詳細情況跟您說清楚。”
“不,不怪你,”凌隊長卻用一種複雜得難以捉摸的眼光看著他,說了一句他意想不到的話:“我一直是清楚的,我只是,太性急了。”
啊——?徐五四的瞳孔都吃驚得放大了,葛建元構不成窩贓罪,難道凌隊長一直是清楚的?他為什麼?一個老公安人員,為什麼要這樣!這僅僅是性急的問題嗎?五四身上冒汗了。
凌隊長還是那個不動聲色的面孔,默默站起來,開啟保險櫃,取出一卷材料來。
“要不是天天忙駱進財這個案子,我早想把這些材料給你看看了。”
卷宗皮裡的材料厚厚的,沒有裝訂。
“這就是葛建元從1979年開始,三次涉嫌犯罪的材料。三次,都是證據不全,不了了之了。”
凌隊長一字一頓地說著,彷彿這幾句話有許多分量似的。徐五四的聲音也不由得放沉重了。
“您上次說的房修公司的盜竊案”
“那是最近的一次。房修公司俱樂部的二十英寸彩色電視機被竊。彩電是美國貨,一個華僑送的,國內沒有進口這種彩電。案發後的第三天,有兩個房修公司的工人偶然到葛建元家串門,無意中發現那臺彩電就在他的床底下藏著,型號、新舊,一點不錯,回去向保衛幹部彙報了。可保衛幹部沒有找我們就冒冒失失地向葛建元追問這件事,葛建元當然不會承認,說那彩電是他一個朋友賣給他的,這個朋友,就是馬有利!”
“嗅!”徐五四禁不住叫出聲來。
‘哪個機會很可惜,如果保衛幹部及時向我們報案,我們及時採取措施的話,很可能在葛建元家裡人贓俱獲。可是保衛幹部到第二天才找到馬有利核對情況,一切都晚了,葛建元有充分時間同馬有利串供,所以馬有利一口承認電視機是他以一千元的價格賣給葛建元的。”
“這不是美國貨嗎?應該問馬有利是從哪兒搞來的!”
“這還不好編,在東單信託商店旁邊的衚衕裡,從一個陌生人手上買的。”
“那麼電視機呢?叫葛建元拿出來讓人認認。”
“還是在東單信託商店的衚衕裡,葛建元又把它賣給另一個陌生人了。”
“這簡直是哄孩子!”
“對了,他們撒謊並不高明,可對法律來講,就是再蠢的謊言,也要靠證據來推翻它,證據呢?沒有。”
“盜竊現場沒有勘查嗎?”
“俱樂部的大門平時是不鎖的,誰都能進去,葛建元做為房修公司的職工,有正當進出的理由,所以,現場沒有勘查的價值。”
徐五四目瞪口呆地聽著。
“還有,大前年有人在葛建元的衣服兜裡找煙抽,卻翻出了一個嚇人一跳的存摺來,多少?一萬!他一個普通三級工,哪兒發的橫財?我們查了一段,沒有線索;想去銀行查實,人家有為客戶保密的規定,沒有確鑿證據不給查;僅憑一個人的揭發檢舉,我們又木能採取任何動作;而且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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