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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自藩臬以下,武自參、鎮以下,為滿州殉難的,倒也有一百餘人。自此役後,清兵大力震動。清鄂撫胡林翼,便檄提督鮑超,與總兵鄧紹良往救廬州。曾國藩又檄忠源舊部,廣西臬司劉長佑,湖北道江忠浚,同赴廬州救援。各路人馬,聲勢頗大。秀成聽得訊息,忙令城中內外,俱偃旗息鼓,休得亂動。左右不解其意,只得自去準備。秀成即令胡元煒與諸將守城,並囑元煒道:“廬州所必爭。然眾寡不足慮也。鮑軍由池州而來,計當先至,江、劉三軍由湖北而下,必取道宿松而進,為期尚遲。若破鮑軍,則劉長佑、江忠浚俱退矣。”便引三千人馬,離城千餘里,揀林深處埋伏。果見鮑軍如風馳電卷,望廬州而來。秀成在高處,看得親切:先叫軍士休要聲張,任鮑軍過去,看他如何舉動,然後截出,不得違令。
卷: 是時鮑超一路行來,與鄧總兵商議攻城之計,鄧紹良道:“江帥遺愛在人。且洪軍初得廬州,眾心未定;急行攻城,克服誠不難也。”鮑超深以為然。直抵廬州,忽見四處偃旗息鼓,絕無動靜。鮑超傳令不可遽動。挨至夜分,仍無訊息,鮑超心下愈疑。忽到三更時分,城樓上喊聲喧天,鼓聲震地,城裡亦吶喊助威。鮑軍在夢中驚覺,只道洪軍殺至,趕忙準備。不意候了許久,毫無動靜。及交四更,復聞吶喊之聲。鮑軍驚起,如是者數次,擾得鮑?軍終夜不眠。次早鄧紹良力主攻城;鮑超懼秀成有計,不敢造次。傳令先退十里,再行計較。正退時,前面喊聲又起,鮑軍大驚:見兩邊樹林叢雜,愈加心慌。忽然樹林裡,天國兵紛紛殺出,現出李秀成旗號。鮑超驚道:“吾中計矣。”急令軍士分頭混戰。誰想李秀成軍士養精蓄銳,進時如徘山倒海,清兵不能抵禦,反被洪軍困住。鮑超督率軍士,奮力衝出,洪軍不能抵當,才退去一角,鮑超衝出回頭,見鄧紹良尚被困住,復大喝一聲,督兵攻回,救出鄧兵大半。於是鮑軍在前,鄧軍在後,望東北路殺出來。忽一支人馬攔住去路,正是李秀成。鮑軍奮力混戰。無奈鄧軍不得能脫,鮑軍只得回頭與鄧軍會合,然後殺出。一時李秀成軍大至,把清兵四面圍定。鮑超大怒,手挺洋槍,窺定秀成軍中掌旗官轟擊,應彈而倒。李軍大亂,鮑超又衝出去。鄧總兵亦出。只鄧總兵部將戴文英、周天勝、儲玖窮,俱死於亂軍,降者大半。洪軍大獲勝仗。左右欲追趕鮑超,李秀成道:“彼虎將也,追之未必全勝,且窮寇莫追。今既大捷,不如收兵,即移師防劉長佑、江忠浚可也。”卻說劉長佑、江忠浚將至廬州,聽得鮑超、鄧紹良大敗,長佑道:“敵人有備矣。”乃與忠浚一同退兵。秀成聽得,即道:“不出吾所料也。”就令元煒緊守廬州,並遺密函一封。又囑道:“吾去之後,鮑超必來爭取廬州。蓋廬州為安慶上流咽喉之地,清兵必欲爭取安慶,以截我要路湖北交通要道,則必先取廬州;然後沿桐城閘以下安慶也。若是鮑超到來攻城之時,即拆開密函一看,自有計可以退鮑軍矣。”胡元煒一一領諾。隨又說道:“今江忠源既死,鮑超雖然有勇,惟兵權不及忠源,自難領眾。安慶可以無憂矣。”李秀成道:“公立此心,廬州危矣;廬州若亡,安慶亦失。且鮑超行將重用,以清廷無人可用故也。鞏享不可託大,子必防之。”胡元煒唯唯拜服。秀成隨即交割兵符,留三千精兵,十名健將,共守廬州。李秀成正欲行時,忽警報時到,說稱胡林翼,又大犯漢陽,勢甚危急;特請回救。秀成聽得大駭,即先令部將洪容海,從間道馳回漢陽,轉至譚紹洸緊守城池,不許出戰。自己卻沿安慶望漢陽進發,不在話下。
卷: 且說胡林翼自前次挫敗退兵,遂日夜謀復漢陽,以為窺取武昌之計。分頭派人打探孿秀成舉動。忽聽得秀成已遠征廬州,乃大喜道:“秀成不在,吾復漢陽必矣。”乃增募兵,兼顧南北岸。先令副將王國才出攻紙坊,又令彭玉麟以水師攻蔡店,為左右道。紙坊、蔡店二處,敵人守兵不多,克復自易。若得此二處,吾進兵亦易矣。果然旬日之間:王國才攻破紙坊,彭王麟亦攻破蔡店。林翼遂點軍士三千人,沿唐角大別山親攻漢陽圍定。譚紹洸聞警,一面飛報武昌,請兵救授;一面竭力守禦,以待李秀成救兵。
卷: 時曾國藩領湘軍進攻九江,不能得手,便回軍。以羅澤南、塔齊佈會攻武昌,以為胡軍聲勢,並斷洪家救應之師,故此漢陽十分危急。譚紹洸不分晝夜,督將守禦,以待李秀成救兵。惟武昌被清國塔、羅二將牽制,不能援應。且自彭玉麟攻破蔡店之後,盡斷沿江鐵索浮橋,故天國子武漢聲氣,反已隔絕。譚紹洸見漢陽危急,料不能守,忖知清兵用意,必由東北而進,即在東北里面埋伏藥線,待清軍進時發炸胡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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