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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就緩了東北之圍。誰想被胡林翼見了,以為如此緊急時候,偏緩守兵,其中必有緣故,但不料其埋伏炸藥也。果然到了夜分,早將東北城攻陷,譚紹洸故作逃走之狀,領軍望西而去。胡林翼道:“譚紹洸果退矣。”遂欲入城。忽念道:“譚紹洸亦一員勇將,何以此次守城,忽然緩力,誠恐有詐。”便令前軍先進。及至進軍一半時,不想譚紹洸先伏在一處,井未出城。今見胡軍已進,乃大喜道:“吾計?售矣。”急將藥線發炸起來,轟夭響的一聲,胡林翼五千人,早有二千喪在城垣內外。胡林翼大駭,急欲再進時,只見譚紹洸揮軍殺回。胡林翼督軍奮力搏戰,爭奈眾寡不敵。那譚紹洸正在得手,忽然南路城門告緊,原來駱秉章遣王開化一軍,從嶽州進逼漢陽,以應胡軍。譚紹洸首尾不能相顧,乃嘆道:“吾力盡矣。漢陽有失,如之何?”正欲出走,忽見林翼人馬,反退城外;譚紹洸不知何故?急登高向城外望去,只見上流一彪人馬,如風馳電閃,從北而下,截擊胡林翼,卻打著李秀成的旗號。
卷: 原來李秀成料知清軍進路,必銳攻東北兩門,故沿武昌上流,直繞出漢陽之後,截擊清軍。胡林翼聽得,只道李秀成人馬是預先埋伏的,心恐中計,急令退兵,各路也一同退出。譚紹洸看得清楚,即回軍殺出,清兵大敗。三停人馬,折了兩停。都望嶽州而退。李秀成到了,即與譚紹洸會合。一面令譚紹洸駐兵漢陽城外,陽作議取嶽州之勢,以阻曾國藩;一面整頓漢陽,修葺城垣,徐對譚紹洸說道:“非將軍,漢陽則失之久矣。某在廬州多延了兩天,故至如此。此某之罪也。”遂奏報洪天王,甚稱譚紹洸耐戰,並請重賞之。
卷: 胡林翼在嶽州城裡,只剩一二千敗殘軍士,已不能再進,惟有飛請長沙撫衙駱秉章,增發救兵而已。曾國藩見胡軍已敗,恐防有失,只得領羅澤南、塔齊布,撤去武昌之圍,收軍而去。
卷: 當下秀成克復了漢陽城,即移駐武昌,以為抵禦曾國藩之計。今見曾軍退去,並不迫趕,只把廬州及漢陽兩次戰狀,飛報洪天王那裡。自己往來漢陽、武昌二郡,聽候天王號令,再定行止。
卷: 偏是那時天國以金陵既定,各大臣主張權為憩息,以養軍氣。所以北伐之軍,並未出發。今見武昌連勝,各將都有雄心,紛紛請出兵進取。洪天王即日大集諸臣,計議北伐。都一齊到了殿上。楊秀清進道:“方今清軍精銳,已聚於南部;北省地面,全屬空虛。不過提一旅之師,徵之足矣。”錢江即奏道:“東王之言非也。兵以時聚,北方清軍雖然少缺,但彼何難招募,亦不難改調。今為北伐計,非傾國之兵不可,若徒以一旅之師,恐一旦有失,誰從授救?必不可為也。”秀清又道:“方今南方戰事方殷,湖北地面常被清軍窺向;而江西一路,亦被曾國藩牽制。苦以大軍北伐,恐根本未固,先已動搖,如何是好?”錢江道:“以一李秀成,即足以支援湖北、安徽兩省,則江南地面,非清軍所容易搖動也。又何必多慮!”洪天王道:“北京未定,中原一日不安;非以大兵臨之,未易制敵。錢先生之言是也。”楊秀清又爭道:“恐金陵有失,如之奈何。以數年兵力得之,一旦有失,何以為家?願大王參詳為是!”天王不答。未幾林鳳翔進道:“臣願以一旅之師,沿揚州直進,以臨城他,管取北京城池,雙手奉獻。”洪天王道:“北伐事情重大,非朕親征不可。將軍雖勇,恐眾寡不敵,殊非萬全之策。”
卷: 是時你一言,我一語,互相爭論,惟石達開低首不語。洪天王獨問之。
卷: 達開道:“臣力不能獨取北京,故不敢多言。如天王親征時,臣弟隨駕而往,否則非臣所敢知矣。”天王點頭稱善。只是紛紛議論,終未能決。錢江回後暗付:今日所議的事情,好生重大,倘有差失,如何是好?只是天王雖然見得到,奈被楊秀清把持,必不能獨行其志。正在躇躊,忽門下報道:“石達開來謁。”錢江迎入坐定。達開先說道:“先生看林鳳翔之才若何?”錢江道:“此勇將也,行軍不可少之人。椎其喜功好勝,若以全軍任之,使領軍北伐,恐或誤事。”石達開沉吟未答。忽報韋昌輝至。錢江令石達開暫避廂房裡。隨請韋昌輝進來問道:“將軍乘夜至此,必有事故?”韋昌輝道:“先生見今天議事情形若何?”錢江故緩道:“恐天王意尚未決也。”昌輝道:“東王之意,欲身操北伐之權,若得燕京,彼將自為之計;又不敢獨離金陵,故委之林鳳翔。是以私意而誤國家大事也。林鳳翔若領大兵北行,必不能操勝算。先生將何以處之?”錢江道:“待明日再議;然後定奪。”昌輝奮然道:“今日之事,非殺東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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