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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江忠源說道:“宿松、太湖,皆屬要地。今敵人既分兩路,我亦當以兩路御之。”便使江忠源領兵五萬,往守太湖;自己卻來助守宿松。傳令軍士,不分晝夜的前進。誰想洪軍清銳,全在右軍,更有前鋒老萬營,個個如狠似虎,已先到了離宿松約十里下寨。清軍聞得石達開名字,那個不怕?陳玉成即進道:“宿松小城池耳,何勞大軍。大王以我兩人為先鋒,若並不能取宿松,豈不令人失笑?某願以本軍乘夜劫進城去。倘有差失,甘當軍令。”石達開道:“湯貽汾在向榮部下已久,慣經戰爭,豈有彼不知夜裡防劫?稍有不妥,反挫全軍銳氣,不可為也。今向榮大軍計期未能速到。若急攻宿松,必至多傷人命,不如權且紮下大營,只須如此如此,即宿松可下矣。”便令陳玉成一面攻城,使營內的軍士,故作荷鋤負,往來搬運。湯貽汾在城上一看,暗忖洪軍慣開地道,焚炸城池。這會情形,一定又用此計。便立刻令軍士增挖長濠,以阻截之。好一會,只聽見洪軍卻無動靜,也不來攻城。湯貽汾不解其意。忽至夜分,鼓聲大震,金角亂鳴,陳玉成領軍親自攻取。湯貽汾急督軍守禦時,那陳玉成已自退去。才歇一個更次,陳玉成又復來攻,湯貽汾依舊守禦,一連數次,不勝其擾。及至四更時分,忽城後轟天響一聲,卻是地雷發作起來:後路城垣整整陷了三四丈。湯貽汾急分兵守禦。還虧湯貽汾本部一萬人,皆是精兵,久經戰陣,因此城垣雖陷,一頭御戰,一頭修築,石達開也未能攻取城內。只是時陳玉成牽制其前,石達開又已偷過宿松城後,早把宿松圍困。當下湯貽汾腹背受敵,目盼向軍,卻還未至。糧草又已困絕,只是勉勵三軍:竭力防守而已。這時石達開亦因攻宿松不下,恐向軍趕到,更難下手,便心生一計,令撤去東門之圍,讓他逃走。只湯貽汾見石達開忽然撤兵,已知他是因攻城不下,放開一路的意思。惟心中究不願棄去宿松。奈糧草既絕,軍心多有怨言,十分可懼。急揚言向軍將至,以安人心;奈杳無訊息,軍士度時如度歲,愈加怨望。湯貽汾無法可施。料守宿松不住,正在納悶,忽東門守城將士報稱天國大將石達開飭人奉書到。湯貽汾暗忖兩國交兵,來書果有何意?便令留帶書人在城外,取來書遞進來,開啟一看,書道:
卷: 天國翼王石達開,書達清將軍湯公麾下:以將軍勇冠三軍,才不世出,徒以功名心重,轉昧時機;遂至順逆不分,沈迷至此。蓋仰望之餘,不禁嘆惜之矣。滿人據我中原二百餘年,此皆我漢人所痛心疾首者也。天王奮起義師,識時務者,方冀光復舊物,還我神州,故凡我人民,罔不歸命。將軍乃以悍鷙之性,以驅馳就命於他人,抑亦惑矣!今兩湖既定,舉兵東征,望風披靡。區區宿松,何憂不下?獨思將軍威以治兵,仁以愛民,宿松生靈十萬,其性命方繫於將軍之手,本王亦何忍極其兵力,以負將軍愛民之盛德耶?將軍神勇高義,寧不知所以自處?舍民命以成名,吾知將軍之不為也。伏為思之!
卷: 湯貽汾看罷,覺得石達開本是一個知己。自念失身仕途,實無以對同種,只丈夫不事二主,斷無投降的道理,便回書石達開,不過說稱爾盡攻城之軍威,我竭我守城之兵力,各為其主。倘有不濟,請以民命為重,幸毋多殺可也。石達開見了回書,早知湯貽汾以死自誓,不覺嘆道:“真忠臣也。”便提兵再復攻城。那時城內軍民,多有偷出投降者。湯貽汾見救兵未至,人心已變,料不能支援。便回到帳裡,教左右拿個筆墨來,寫了一封遺書,仍是留進與石達開:再復勸他不可多殺。未後又題下詩示意。寫罷便拔劍自刎而亡。管教:失身胡虜,空將死命答中原;大奮天兵,先令偏安存正統。
卷: 要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二十二回 向榮怒斥陸建瀛 錢江計斬蔣文慶
話說湯貽汾寫下遺書,題過詩句,遂伏劍自刎而亡。左右見他在帳裡,久不出來,急得進內一看,只見喉際血跡模糊,手上握住一口利劍,不覺大驚。再仔細瞧時,覺頸喉已斷,知不能救,當下飛報副將彭定基。彭定基慌來瞧看,見他雙眼未閉,面目如生,忙把他文稿一閱,內有一道交自己的:是勸他竭力守城;若不能,則當設法保全民命。這個意思,分明是勸他投降的了。看罷,不覺眼中吊淚;再看第二道:是交與石達開的。彭定基正欲看時,已見將士守門者飛報洪軍已分兩路攻城;洪天王大隊,已又將到,伏乞酌奪。彭定基一聽,沒了主意。只是時城中內已絕糧,外無救兵,又見湯貽汾身死,將士都紛紛亂竄,呼天叫地的聲不絕。彭定基料不能挽回。急拿湯貽汾與石達開的遺書,用箭送到石達開營裡。然後舉起白旗。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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