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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兄這話說的有些奇怪啊,我聽說當今衍聖公就是您堂叔吧,有這等超品的國公親貴,還有這文如商行這麼大的產業買賣,權財都是通達,找我這九品巡五品的膠州守備,小小的武官,是不是有些捨本求末了。”
孔三德靠在椅背上,夾起只蝦放入口中,頹然的說道:
“堂叔?那就是個笑話,孔家如我這等的子弟,不下百人,先父去的早,誰還會理會我這等廢物,這商行,說白了,孔某也不過就是個大掌櫃罷了,替族裡看鋪子的角色“
能聽出對方的滿腹怨氣,李某笑了笑,繼續問道:
“也不知道孔兄到底想要李某幫什麼,照說,李某能做的,孔兄都是可以啊!”
孔三德放下筷子,直起身來,看著李孟說道:
“小的在族內是出名的笨人,書也讀不好,只是這幾年在外面行商倒也是去了些地方,總覺得這天下間是個要亂的樣子,回去和幾名族親一說,都是笑我杞人憂天,說是大明這麼多年天災人禍的有多少,還不都是幾百年挺下來了,可小人總覺得不踏實啊,吃不好睡不好,總尋思著找個庇護。”
雙方一直是平級相稱,不過這時候孔三德已經是自成小人了,當然是有求於人放低了身段,李孟聽得出來,他只是有些感慨,這天下間清醒人不少,只是這些人都是被當作瘋子傻子和狂徒,同時也有些好笑,這體型看起來可不是吃不好睡不好,笑著反問道:
“孔兄,若是平常人有這個心思也罷了,你們孔家是幾千年的傳承,改朝換代與你們有什麼關係,反正也是封賞厚待。”
“那是他們正房本支的,我這種怕是沾不到什麼光,只能是跟著倒黴,也不怕您笑話,小的是遇到個武官就準備說這個的,可也怕擔風險,見到大人,咱們好在從前的往來,所以才講這真心話。”
話說到這裡,李孟只是笑著端起了酒杯,溫和的說道:
“孔兄和我雖是第一次見面,不過你我手下人彼此合作多時,李某受了孔兄不少關照,下面人的關係也頗為不錯,今後若有事找到李某,李某也應該是表示表示的。”
聽到李孟的話,孔三德大喜,又是滿杯敬酒,話點到為止,大家心裡有數就可以,接下來大家在那裡談風花雪月的事情,這孔三德雖說胖的行動都不方便,還真是去過許多地方,一一說來,倒也頗有興味。
後來雙方的酒都有些多,李孟卻猛然想起一件事,開口笑著問道:
“孔府聖賢傳承,孔兄這三德可有什麼來歷,聽著總是覺得耳熟”那邊醺醺然的回答說道:
“聖人行二,所以孔府子弟若是行二的都是做行三,孔某就是排行第二,這就是三的來歷,我這裡書念得不好,所謂無才是德,這才叫做孔三德”
原來還有這個由頭,李孟哈哈大笑,突然間那孔三德連連的朝著地上吐唾沫,含混不清的暗罵道:
“原來大人耳熟,這不是和那投奔韃子的漢奸孔有德就差一個字嗎,晦氣晦氣,大人放心,絕無一絲一毫的關係。”
二人對視,相與大笑,這場酒直到半夜,盡歡而散。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河南行 遊開封
國人辦事都是在酒桌上,這話現代如此,幾百年前的明末也同樣是如此,雙方飲宴之間就是定下了河南向導這件事,當然還有些不能與外人說明的話,就不能說了。
李孟回到客棧睡下,醒來之後,陳六就過來通報說是文如商行已經是派了幾名嚮導過來,這幾名嚮導若說關係,居然還算是熟人,都是去年青鹽那件事上出力不少的孟老掌櫃的家人。
孟老掌櫃在炒賣青鹽這件事情得了近萬兩銀子的好處,早就是回家做富家翁去了,不過卻不準備讓子侄們安逸享樂,還都是散在外面做工賺錢,這次被派來給李孟做嚮導,幾名孟氏的子弟都很欣喜,他們可都聽過長輩所說的,這李二郎可是咱們孟家的貴人。
既然一切準備的完畢,李孟簡單的香鹽鋪子交待了下,和相關的客戶之類的打過招呼,一行人又是匆忙上路。
濟寧州向南到河南、南直隸一帶有很密集的水系,李孟他們的車馬乘船行進即可,倒也省了幾分力氣。
在路上倒也頗為的無聊,每日看著兩邊的風景並沒有什麼意思,不過本以為出來遊山玩水的鹽丁們卻都是失算,雖說是在水上行舟,可訓練一點沒有耽誤,每日李孟都是要求船靠岸兩個時辰,把各項的操練都是來一遍。船家自然沒有不願意的地方,反正各項的銀子都是給的十足,多一天多賺一天地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