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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的這些天生活,李孟還真是有了些領悟。比如說靈山衛所那些老軍官都隱約模糊的提到,行軍打仗,行進之中一定要沿著江河,一來是水運可以節省大量的人力畜力,二來是就近就有水源。
這樣的知識是在現代參軍的李孟根本想不到的,以現代戰爭那種完備的後勤體系,還有各種高效率的交通工具,根本考慮不到這方面去。
濟寧州和孔三德的交談給李孟有些觸動,不管是孔三德還是膠州城地周揚,都是看到了這個形勢。以天下論,孔三德和周揚絕對算不上是什麼驚才絕豔之輩,以此推論,天下間瞭解到這事的人應該是不少。
可為什麼到最後還是那般的局面,莫非真是歷史車輪和大勢不可違背
這個問題太過鬱悶,李孟也不願意多想,可是在水上的行走。除了頭兩天還有些新鮮之外,接下來的幾日並不愉快,水邊一般都是有村落聚居,窮困和苦難就是對他們全部的描述。
靠緊濟寧州的民戶還好,可是離河南越近。就越覺得這天下確實是在遭受災難和折磨,幾次上岸練習地時候,都是見到在岸邊有倒在那裡的屍體,腹部漲大的餓殍,模樣悽慘,很多的屍體被野獸撕扯的破爛不堪,天氣有些溽熱,很多屍體都是散發出惡臭。每次上岸都是要先讓鹽丁灑石灰掩埋。
可屍體太多,根本忙不過來,以後索性是先看看有沒有屍體再靠岸,至於沿岸逃荒乞討地流民。那根本不是什麼稀罕事情了。
實際上這個船隊裡面,除了李孟之外,沒有人對兩岸發生的景象有驚訝,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這就是司空見慣的景象。
在李孟看來。明代的邸報有個好處。天下各處的災荒大事一般都是及時通報,對於他這種穿越而來的角色。總歸是能得到有用的資訊,不過岸上地這些流民大多是河南那邊過來的,可看邸報上,那邊的年景還算是可以,沒有什麼大旱大澇的。
閒暇時問起船家和帶路嚮導地孟家子弟,儘管他們或者是隱晦,或者是明白的說,但是意思全都是差不多,孟家那幾個子弟裡面,有個叫孟恩的說的最直接,當日李孟問起,孟恩朝著河裡吐了一口,恨恨的罵道:
“還能有什麼災荒,那些藩王就是最大地災荒”
然後這孟恩就被他地幾個兄弟捂住了嘴拖了下去,李孟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在他面前大罵藩王,這不是自己找死嗎?
不過在到達丁家道口,入黃河,進河南的時候,也把這事情搞清楚了,實際上此類地明人筆記和清人的文章,傳到現代的有許多,當然李孟基本上接觸不到。所謂的“河南之禍,不在天災,而在藩王。”
萬曆末年的時候,已經封“周,趙,伊,徽,鄭,唐,崇,潞”八王,然後又在洛陽封了福王,又說是河南的田地已經是不夠封給福王的了,還要到其他省去劃出田地來,河南又是通衢之地,很多大府,達官貴人住在這裡的人也不少,他們同樣是佔據大量的田地,官府催賦稅的時候,自然不會找這些藩王親貴,官宦大族,那些賦稅都是落在了平民百姓的身上,崇禎皇帝又是層層的加稅,百姓怎麼活的下去。
瞭解到這個原因之後,李孟反倒是覺得在山東看到的那些流民還不算多,居然沒有出現大股的難民潮,河南平民的忍耐能力真是強。
丁家道口已經是河南境內,情況又有不同,這裡算是山東入河南的一個關口,看起來頗為的繁華。
雖說也能看到不少的臉有菜色,形容枯槁的流民,不過也有很多人在興致勃勃為衣食忙碌,看起來還算是健康。這也算是出乎李孟的預料,預想的那種人間地獄的景象倒是沒有出現,整個渡口一帶有一種畸形的繁榮。
李孟想了很久才是琢磨明白,之所以在災難中還有一抹亮色,是因為這時代不光是農業,工商業所佔的比重越來越大,這多少還是救活了許多人。
根據做嚮導的孟家子弟所說,歸德府靠近南直隸,是淮鹽大肆販賣之地,地方與其說是河南所轄,倒不如說是南直隸的一個府,這些嚮導也是覺得李孟這次來是考察私鹽販賣的市場的,這些孟老掌櫃的子弟都是努力巴結李孟,自然是有什麼話說什麼,絲毫不擔心洩密之類的事情。
青鹽應該是在華陰潼關和盧氏寶應一帶,由陝入豫,李孟的目標正是這個地方,所以也不願意在歸德府多呆,直接沿著黃河洗去,沿河去開封府,走鄭州去洛陽。自然是同意了嚮導的意見,直接上路。
補充了給養之後,一行人沿著官道走了十幾里路,又在渡口換乘船隻,當時的漕運都是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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