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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等報紙上。
現在,每當我在京城遙望家鄉的山水時,我總會油然的想起已駕鶴西歸的殷顯揚老師,我的耳畔會響起他那爽朗的笑聲,我的思緒總會縈繞著他對我的循循善誘的教誨;我的眼前總會呈現他清瘦而又頗有仙風道骨樂呵呵的形象
高中時,我的家中遭受了極大的不幸——一場大火將我本來就很貧困的家燒成一堆殘垣廢瓦,我的一大堆小人書和文學書刊全部付之一炬。這場大火使我被迫離開了心愛的校園,輟學後在縣城裡一家工程隊做了兩個多月的苦力,每天在毒太陽底下做十二個小時以上的工作,提灰桶,挑磚,拉沙子,運碎石,挑水,拉泥,每天熱火朝天,幹事得汗水淋淋,但每天也只能拿到五元錢的工資。當時失學後的我情緒一直很低落,每天除了超負荷地勞作十幾個小時,便是拼命地讀書,很少與人來往,我的性格也變得極為木訥和內向。我記得,當我接到文化局發來的參加小雷山筆會通知後,窮得連幾元錢的車費都拿不出來的我,硬是從我的那個叫石應高的村子走到三十餘公里的大冶縣城的。
我平時最大的愛好就是看書,當然幾乎全部是中外名著,還有像《人民文學》、《收穫》、《十月》、《當代》及《小說月報》、《小說選刊》等文學雜誌,有一些報紙。由於我那個村本來就窮,大隊裡的幾個錢大多是被那些自私自利的村官們給吃喝掉了,根本沒有訂什麼報紙,村民們從來也看到過那些報刊。
在我上中學後,我常去大冶縣城,不是住在我的外婆家,就是住在我的伯父家裡。因為他們這兒不僅生活條件遠比農村好,更主要的是,這兒隨時可以看到報紙。在伯父家,更是有各式各樣的書籍,而且他還不惜本錢為建弟和芳妹訂賣了大量的諸如《兒童文學》、《少年文藝》、《故事會》、《童話大王》等少年兒童書刊。伯父去世後,我也很少再有那種溫馨的回憶了。再後來,因家中失火而被迫輟學後,我又加入了建築大軍中,從事著極為繁重的體力勞動,儘管如此,我還是特別渴望讀書。青春成長期的苦惱和困惑,都是靠那一本又一本的書刊解脫的。記得有一段時間,我為了看書,為了及時看到報紙,經常一個人從村莊出發,沿著那一條剛剛通車不久的鐵路,走30多公里的路程到大冶縣城,去圖書館看書。直到圖書館關門,裝滿了腦袋剛汲取的雜亂知識的我,才戀戀不捨的離開,又沿著鐵路,頂著漸濃的暮色,步行30多公里,回到家裡去。一來一往,我很快就和圖書館裡的幾位工作人員混熟了,他們有時還讓我將雜誌拿回去看。後來,我在老祝的幫助下,在圖書館裡辦了一個借書證,從此我也以像城裡人一樣,經常去圖書館借書,並可以自由地拿回家看了。
農閒之餘,我把沾滿泥巴的褲腿高高挽起,赤著雙腳,手拿記錄本和圓珠筆,見到平時會講故事的老人就糾纏人家講一個故事,或是追著白髮蒼蒼的老婆婆唱幾支山歌給我聽;一到盛夏的夜裡,村前村後,水塘邊,樹底下,只要哪兒坐滿了人閒談,我就會一頭扎進去,聽見有人講的精彩故事和笑話,馬上用筆記錄下來,完全不顧別人的譏誚和嘲諷。
入伍後,我在緊張的訓練之餘還是忘不了我的文學夢。當時我們海軍陸戰隊在北部灣進行每年中最為艱苦的“海訓”時,由於軍訓艱苦,時間也極為緊張,無法安下心來讀書寫作,只有到了每天夜晚,上床休息時,我才能偷偷讀書寫作。記得當時擔心被人發現挨訓,每到夜裡熄燈時,我就將厚厚的被子緊緊地蓋在頭上,縮在被子裡頭,伏在床上,用手電筒照著寫作,到第二天再將寫好的稿子悄悄寄出去。就這樣,我用此方法,將千萬情愫付諸筆墨,一篇篇沾染著海風溼鹹氣息的散文、詩歌不斷髮表在軍地報刊上。後來,我的小才幹很快受到有關領導賞識,先抽調出來辦黑板報,又被調往連隊當文書。半年後,又被調往艦隊政治部學習文學寫作。
調入艦隊後,我在海軍著名詩人、作家、我的老師陳知柏等幾位作家的幫助下,曾創作過一組反映抗日的歷史小說,被我們的創作室主任宋樹根老師推薦到《解放軍文藝》,雖然後來編輯來信說,這些小說都寫得不錯,可以發表,但現在雜誌關注的是當代軍旅生活的作品,要求我寫些反映當前部隊生活的作品。後來,其中一篇題為《馬尾》的短篇小說被《海軍文藝》選發了。看到自己的作品與海軍的幾位著名作家的作品發在一起,我心裡自然是甜滋滋的。
現在,我從一個愛好文學的貧困鄉村少年,帶著人生瑰麗的夢想,從南到北,在江湖上浪跡了十多年。雖然除了發表在全國各大報刊上的200餘萬字的新聞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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