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3/4 頁)
首稱臣,又公認他是“大王”了?是老譚的玩意兒真的壓服了這一夥人,還是另有複雜的內情?
黃楚九也把這事同他的一些“幕友”討論過。最後得出的結論是:老譚的玩意兒也確實是好,但主要的原因是戲館這碗飯不好吃,也輪不到你黃楚九來吃,何況你黃楚九還想窺視“霸主”的地位,更是談也不要談起。所以也有業中人為李本初撐腰,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目的是弄點顏色給你黃楚九看看,識相些,最好還是滾回去賣你的“艾羅補腦汁”吧!
黃楚九嘴上沒有明說,心裡想的是:我黃某人可不會這樣膽小怕事,一記耳光就把我打出了娛樂業,只怕辦不到,不信,等著瞧,我要另出“奇兵”。
這幾年黃楚九已養成這樣的生活習慣,只要這天下午沒有特別重要的事要在寫字間處理,或者有別的非去不可的地方,他總約幾個朋友到茶樓喝茶。
黃楚九家裡有的是好茶葉,所以偏喜歡到這人流混雜的茶樓上來,就是在這裡和朋友聊天,更加沒有拘束。朋友有和黃楚九一道來一道去的;也有特地找到這裡和黃楚九談事情的。張三李四,川流不息。
大馬路和四馬路一帶有好幾爿茶樓,黃楚九都去光顧過。近來常去的是大馬路浙江路口的五雲日升樓,離新新舞臺很近,斜對過便是。五雲日升樓從老闆到夥計都對這位黃大老闆非常恭敬。因黃老闆一來,連帶地也會有別的茶客跟著來了。
樓上臨窗的那兩隻紅木八仙桌,等於是黃楚九的專座。為此特地換了新的藤椅子,茶葉是到杭州去買的上好品級,茶錢都不多收。黃楚九自然心裡有數。他並不每天付茶錢,而是隔一段日子命茶樓的人到新新舞臺賬房間來收,說多少給多少,從不過問細賬,額外的小賬也給得多。黃楚九每天只要一踏進茶樓的門,夥計們便彎著腰叫“黃先生”,從樓下要一路叫到樓上。
黃楚九這一陣的心情不是最好,但一到茶樓,精神馬上便鬆弛下來,跟朋友們有說有笑的。
這一天,黃楚九吃了一會茶,要起來活動活動身子,便推開臨街的長窗,站到外面過道(內陽臺)上來,憑欄向下眺望。有兩個朋友跟著出來,站在他的身邊。
黃楚九望著樓下馬路上熙熙攘攘的行人,有好一會,似在沉思
十一、想點新花樣
忽然,黃楚九感嘆道:
“上海有這麼多的人,只要每人能到我們戲館裡來一次,生意也就非常可觀啦!”
這話,流傳著好幾種說法。一、“上海有這麼多的人,我只要在每個人頭上賺一塊錢,就能發大財了。”二、是在他創辦的“樓外樓”遊藝場開張後說的:“上海有這麼多的人,只要每人能來白相一次樓外樓,收益也就不得了啦!”
一併記錄在這裡,以供參考。
當時,與黃楚九一道憑欄眺望的兩個朋友,一個就是“海上漱石生”孫玉聲。他已經非常瞭解黃楚九的脾氣。黃楚九此刻的感嘆,孫玉聲馬上就猜到老闆是急於想從李本初這樁風波中擺脫出來,在娛樂業再創名聲的意思。他一時也不知如何接黃楚九的“話茬”為好,只是有意無意地咕噥一句:“是啊,就是要想點新花樣。”
“新花樣!什麼新花樣?你倒說說看。”黃楚九馬上緊盯住問下去。
孫玉聲一笑,說:“現在我可說不出,你讓我再想想好不好?”
第二天,他們又到日升樓來吃茶,孫玉聲已經想好,把“新花樣”說了出來。原來孫玉聲曾到日本留過學,看到東京、大阪這些城市的幾家百貨商店,在幾層樓高的頂層,都有“屋頂花園”的設定,因此吸引了不少顧客。
“屋頂花園?難道在樓頂上栽花種樹不成?”黃楚九問。
“也不過是擺些盆花和盆景,但佈置得疏密有致,也很引人入勝。同時又闢些茶座、畫廊、音樂廳等地,顧客來買東西,便有地方可以歇腳,還有地方消遣,實在想得很周到。”孫玉聲回說。
黃楚九聽得興趣大增,說:“這個好辦,我們把新新舞臺的屋頂改建一下,擺上幾盆花,也就是屋頂花園了。但是,我們不開屋頂花園則已,要開,最好裡面的花樣經比日本人還要多些。”
孫玉聲說:“黃先生的高見。要吸引上海人,就是要花樣多,還要花樣新。”
黃楚九聽得拍案叫好:“對,對,花樣新、新花樣,上海人來了第一次,還要來第二次,第三次”
新新舞臺闢屋頂花園的事,就這樣在談笑之間決定了。
但是,真的一上手籌辦,把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