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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離開上海,也不知他是回家鄉還是到別的地方去了。報上登的都是別人說的話。
不管李本初在不在上海,反正這事鬧大了,引起公憤了。新新舞臺的營業不能不受到影響,老譚只好暫時輟演。
黃楚九也不能不出面料理了。好在他身邊有孫玉聲,跟報界是熟悉的,這一頭由他去疏通。
又由周詠棠去聯絡當時的上海伶界聯合會,請他們出面向同行打招呼,擺了好多桌酒席,請了好幾回客。
最後由黃楚九、譚鑫培聯名登報,向李本初公開道歉;最要緊的是報上的廣告,在譚鑫培的名字前面,不見了“伶界大王”的頭銜。老譚雖然不在乎,心裡很不痛快。
風波終於平息。譚鑫培又恢復演出,直到合同期滿。休息幾天,再加演幾天,算是對戲館方面和上海朋友的答謝,然後乘輪北返。老譚強顏歡笑地向前來送行的人告別,上海,再也不來了。
但是,1915年,譚鑫培去浙江普陀進香,經過上海,被女婿夏月潤和他的兄弟留住,再三懇求,難以拒絕。於是商量好在去普陀之前,先在九畝地新舞臺演五場;等由普陀回滬,再演五場。
因為有1912年在新新舞臺吃“倒好”的教訓,老譚這次並不指望有什麼奇蹟發生,只求平平而過,應付了女兒女婿的情面,自己這個六十九歲的老人,也算得到了一次安慰。
也許上海人就是有那麼一種好奇的衝動。他們想:你這個“伶界大王”上次是在這裡觸了黴頭回去的,現在又來了,想必玩意兒真有兩下子,倒要去看個究竟。這樣你慫恿我,我鼓動你,頭一天打炮戲《失空斬》,就賣了個滿座
九、沒有人抽籤
這一次老譚並沒有帶自己的場面和班底,胡琴由兒子譚二湊合著拉,戲裡的配角只能由新舞臺的原班人馬充數,因而也只能演一些大家都比較熟悉的戲。這出《失空斬》就由潘月樵演王平,夏月潤演趙雲,許奎官演馬謖,曹輔臣演司馬懿;兩個琴童竟由七盞燈毛韻珂和十七盞燈趙文連擔任,他們都是當時上海的海派名角,這次都來給老譚“跑龍套”,既是為了湊熱鬧,增加號召力,也是捧足了老譚,向老前輩表示尊敬之意。
最讓人感到意外的是:上次專門跟老譚打對臺,唱《盜魂鈴》翻四張桌子的楊四立,這次竟在《失空斬》裡演了一個探子。原有的不愉快,一筆勾銷。
老譚也真不負眾望。他扮演的諸葛亮一出場,先不忙邁步,而是手捧羽扇,凝神一站,這就把受先帝重託的老臣,在大敵當前,不能不保持鎮定的氣度表現出來了。觀眾席上本來還有點嘰嘰喳喳的聲音,就在諸葛亮一站一望之下,歸於寂靜,到諸葛亮在臺口唸引子的時候,臺下靜得幾乎毫無聲息。
大家還發現,老譚這次的嗓音,比上次來滬還要清純,更覺蒼勁,引子唸到最後一句“保漢家兩代賢臣”的“臣”會關係只是為了私有制而存在,因而它是一門·私經濟學,“一,似用“嗽”音輕輕送出,歸韻完整自然,顯示了老譚吞吐有力的嘴上功夫。
歷來演《失空斬》,演到“空城計”諸葛亮在城樓唱完“二六”,即有觀眾按捺不住,陸續離座。這次老譚演到“斬馬謖”,也沒有一個人“抽籤”的。直到諸葛亮對馬謖的死哀痛已畢,說要在“後堂擺宴”,與趙雲賀功,在吹尾聲牌子時,觀眾才歡呼起立,鼓掌而散。
觀眾的口碑最有力量,一傳十,十傳百,大家都說老譚的戲唱得怎麼怎麼好,也就帶動了更多的人前來作座上客。老譚前後演了十天,天天滿座,還賣了加座和站票。
有一天,老譚要演《汾河灣》,誰來演薛仁貴的老婆柳迎春呢?這可是個含糊不得的角色。新舞臺建議由趙君玉來試試。趙君玉是個男旦,那時還年輕,雖已初露頭角性。提出思想發展三階段說,認為任何知識的發展都先後經,卻不知能否與老譚配戲。老譚想起趙君玉的祖父趙嵩綬跟自己是老交情,為提攜後進,就同意讓他一試,事先認真地說了戲。等正式演出,趙君玉非但沒有出一絲差錯,而且跟老譚言來語去,針鋒相對,極其投入地表現了夫妻二人“鬥嘴”的情景。觀眾看得滿意,老譚也很滿意。
十天期滿,新舞臺收入三萬大洋,送老譚八千大洋,在當時是相當可觀的一筆收入。
事情傳到黃楚九的耳朵裡,自有一番感慨
十、要另出奇兵
最令黃楚九不解的是:上次新新舞臺請譚鑫培來演出,捧他為“伶界大王”,怎麼會引起眾多的異議?這次老譚在新舞臺唱了十天,怎麼內外行好手都對他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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