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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那我們也要到中國去,我們的崗位也在中國!”
“這個,媽媽以後再想辦法”
幾天以後,郭沫若回國的訊息在上海報紙上發表了。日本外務省首先得知了這一訊息。千葉縣警察局由於監視不力,遭到了訓斥。於是他們一怒之下,立即闖到市川來,對郭沫若的寓所進行了徹底的搜查。
一個警察把榻榻米翻了起來,看看下面藏著什麼東西沒有。另一個警察開啟了壁櫥,把裡面的衣物統統扯到地上,又一件一件地翻尋檢視。
“咚咚!嘭嘭!”
幾個警察一邊吆喝一邊把天花板撬了下來。大概他們懷疑天花板裡隱藏著什麼秘密檔案,諸如郭沫若的書信文稿之類
安娜一言不發,默默地站在旁邊,觀察著警察們的橫暴行徑。她的嘴巴沒有說話,但她的眼睛裡分明滿含著憤怒和蔑視:“啊啊,這就是大和民族嗎?”
一番徹底地搜查以後,滿屋子狼藉不堪了。但警察們一無所獲,因為安娜早就把郭沫若的文稿送到了巖波書店妥為珍藏了。惱羞成怒的警察,不由分說把安娜抓去監禁了起來。
監房是長條形,寬約六尺長約一丈。左右兩壁是磚牆,前後兩面是鐵窗。房間裡面只鋪著一張日本式的草蓆。人關在裡面就像是關著猩猩。
郭沫若曾經在這樣的監房裡被拘留過。現在又輪到他的妻子安娜了。
日本軍國主義者對外發動野蠻的侵略戰爭,對內殘酷地鎮壓人民群眾。在佈滿全國的大大小小的監獄裡,關押著許許多多的左翼分子和反戰人士。人間的憤怒、抑鬱、幽怨、號叫,充塞在那些陰暗的監牢裡。實際上,整個日本就沒有一寸樂土淨土。
安娜是日本人,但警察對她甚至比對郭沫若還要兇狠。這位日本的女兒,只因為她的丈夫是中國人,是郭沫若,就遭到自己同胞的百般虐待。
他們緊緊揪住安娜的頭髮,把她掀翻在地,又狠命地把頭觸地,發出嘭嘭的沉悶的聲響。安娜的頭疼得像要炸裂開來了,繼而又昏沉沉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下一次,他們把安娜倒吊起來,用皮鞭抽打。一條條鞭痕烙印在安娜的身上,她周身感到火辣辣的疼痛。
每當安娜遭受皮鞭之苦時,她總是在心中默默地念著耶穌基督,念著自己的丈夫郭沫苦。耶穌和郭沫若是她精神上的兩根支柱。
十天以後,安娜才獲釋。她知道兒女們在焦急地盼望著媽媽能早點回家,但安娜不願意讓孩子們看到她這樣一副“囚徒”模樣,從而在心靈上蒙上一層厚厚的陰影。她的兒女們都像郭沫若留白上所說的那樣“無病息災地成長起來”,是安娜作為母親的最大的願望。所以,在回家的路上,安娜臨時改變了主意,她沒有即刻奔回家中(她是多麼想回家,想看到兒女們啊!),而是順便先到一個朋友家痛痛快快洗了一個澡,把監獄生活給她身上帶來的汙垢統統洗掉了,又借了一件乾乾淨淨的衣服穿在身上,這樣,她才一瘸一拐地回到家裡去。
鴻兒看到媽媽回來了,一邊親熱地叫著一邊撲到媽媽身上。可是,身體健壯的媽媽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大腿上還留有一塊青紫色的腫塊。鴻兒心裡明白:這是被毒打時留下的傷痕。
“媽媽,你受苦了呀!”
安娜撫著鴻兒的臉,親切地說:“沒什麼,媽媽挺得住。媽媽什麼苦都能吃。”
“可是——”
“鴻兒,你想爹爹嗎?”
鴻兒連連點頭:“想!想!”
“媽媽總要想個法子的。”安娜對鴻兒也是對自己說道,她的臉上重又閃耀出聖潔的光輝,這種光輝雖經牢獄的折磨卻未曾失去光彩。
安娜前後被監禁過三次,都堅強地熬過來了。她毫不屈服。她支援中國抗日,支援丈夫回國抗日。她說:“只要我的丈夫工作得好,我不怕,苦一點也行。”
當時,除了安娜和小兒子志鴻是日本國籍外,其餘三個兒子和一個女兒都是中國國籍。日本軍部要讓他們都加入日本國籍,詭稱只有這樣才能受到“保護”;不然的話,在日中交戰的現在,他們作為敵對國的子民就會受到虐待。
日本軍部的用心是很險惡的:只要郭沫若的兒子們加入了日本國籍,就能明正言順地把他們強徵入伍,讓兒子去進攻父親的也是他們自己的祖國。
“母親是偉大而堅強的,當事情涉及到她所產生和所熱愛著的生命的時候。”(高爾基語)對於日本軍部企圖強行改變兒女們國籍的企圖,安娜嚴正拒絕了。她對軍部說:“他們都是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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