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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疑難、沒有什麼不清楚之處的集會早已不感興趣了。但別的他又不想要。代表大會對他來說只是鑲在他的獨裁政權上的“民主”花邊。而且這時由第十八次代表大會選出的中央委員活著的很少了。需要補充中央委員會的組成人員。要知道,有時不得不按照陳規辦一點事情整個代表大會同大家為斯大林是否講話感到焦慮的心情比起來簡直算不了什麼,這就是“領袖”在集團中的作用。
在社會意識中,斯大林早已成了一個活神仙——人世間一切仁慈的智慧和預見的集中體現。普遍受矇騙的狀況是那麼嚴重,斯大林的任何普普通通的一句話、一個主意、一種思想都被不自覺地賦予了充滿特殊、獨創、無與倫比的思想的形式。人們已經看不到,他們幾乎是在把一些普通的老生常談以及常常是同現實生活結合得不好的簡單論點當作上帝的啟示一樣接受下來。
在代表大會最後一天之前,代表們對“領袖”是否會向他們說點什麼這一點心中無數。在閉幕會上,當大家看到斯大林從主席團桌旁站起來,沿地毯鋪的小道走向講臺時,整個大廳都站起來向他長時間地歡呼。斯大林再次出現在他們面前,不著軍裝而是一身“黨”服,只佩戴一枚英雄勳章,他善於在人們意識中保持一位“謙遜”領袖的形象。他的講話簡短。打斷講話的掌聲大概佔去了更長的時間。斯大林沒有一句話(!)談到國內和黨內的事情,然而指出了,現在隨著各人民民主國家的建立,即他說的新的“突擊隊”的建立,我們的“党進行鬥爭是比較容易了,而且工作進行得也比較愉快了”。
第三部第十一章 斯大林的遺產(2)
斯大林向資本主義國家共產黨代表團提出了兩個十分可疑的口號。這兩個口號的根據是,在資本主義世界,資產階級民主自由、民族獨立和主權的旗幟似乎被拋棄了。他號召共產主義的和民主的政黨“舉起”這些旗幟。斯大林像在舊日“共產國際的”20年代一樣,又對“資本統治的國家中的兄弟黨的勝利”表現出堅定的信念級紦矠。斯大林的單維的思維似乎停滯了。沒有一點新東西。難怪在代表大會結束以後,很快就在當月《真理報》上出現了題為《社會黨叛徒在米蘭聚會》的論社會黨國際例行代表大會的文章。什麼“頭目”、“奸細”、“罪犯”、“叛徒”——這就是文章的用語。在共產主義運動、勞動群眾爭取自身社會權利的鬥爭以及整個國際關係方面,斯大林遺產的特點是極端的保守主義和不理解進行根本轉變的必要性。斯大林在自己的最後一次代表大會上,只是對共產黨人的顯然落後於世界已開始發生變化的陳舊傳統立場作了更加明確的肯定罷了。
我同黨的第十九次代表大會的幾位代表交談過,最富有洞察力的人當時覺察到,斯大林已經在明確地考慮他死後的事,例如他的遺產如何使用的問題。我認為,這正好說明他為什麼在代表大會選出的中央委員會全會上作了異乎尋常的長篇講話。在辛辣的言語中帶有責備的口氣,他好像是表達了以下的疑慮:他的戰友們能繼續執行既定方針嗎?能在內部困難和帝國主義面前不投降嗎?能在新的考驗面前表現出勇氣和堅定嗎?
今天我們知道,斯大林在自己最後的公開談話中責備了莫洛托夫和米高揚,好像是在暗示,在他的“老近衛軍”中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信任的。斯大林就是害怕他的主要“遺產”——強大的、陰森的、長久不變而且定了型的國家會落入不可靠的人們手中“領袖”明白,他的名字、事業和思想只有在他所建立的體制範圍內才能儲存下去。任何別的體制將會否定他的主張。極權國家實際上是獨裁者在整個漫長歲月裡建立的,是按斯大林硬性規定的方法行使職能的,這就是:高度集中化,實行獨裁的民主環境,以強迫手段作為發展的主要因素。斯大林直到他死以前一直認為,要保證這種國家的物質基礎,就必須保證生產資料的生產優先增長和把集體農莊所有制提高到全民所有制的水平。
斯大林“遺產”的首要成分是人們的不自由。是的,先前的“資本主義”概念上的剝削不存在了,人們在自己的貧困方面和高度依附於機構方面基本上是一樣的,他們都有了“忘我勞動”的機會。當十月革命積蓄的巨大力量尚未開始枯竭的時候,蘇聯人常常在工業、農業、科學和文化方面取得優異的成就。但是,隨著禁止、限制和強制等一套精心設計的辦法的日益廣泛運用,在人們的意識中就產生了社會被動性、漠不關心和因循守舊的心理。大量使用強迫勞動和放逐,對社會思想實行普遍監督,對任何一點點異己思想的表現進行不斷懲治的威脅——用這些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