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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之間除了主僕關係,還維繫著一種超出血脈的親情。
那天晚上,阿華眼睜睜看著鄧驊倒在自己面前,那種悲傷和絕望如同融化的冰川一樣,將他瞬間吞沒;他更無法忘記:當時那個肇事的黑影就站在候車室高處俯視眾人,像是倨傲的蒼鷹俯視著草原上的無處藏身的鼠兔。雖然那人用強烈的機場背光掩藏住自己的形容,但阿華卻分明感覺到對方目光像刀子一樣掃蕩過他的全身,而他則嬰兒似的赤裸裸毫無防禦之力。這一幕深深鐫刻在他的心底,註定將成為他一輩子的恥辱。
好在阿華並不會因為恥辱而逃避,他也從來沒有畏懼過任何痛苦。恥辱和痛苦只會點燃他的怒火——復仇的怒火!
所以當阿華再次來到省城機場的時候,他的步伐仍然堅定,他的腰背仍然筆直。雖然他在這裡輸過一場,但只要他仍在戰鬥,他就相信自己還有扳回的機會。
阿華等待的航班還有一個小時才會抵達,他便在大廳內找了家咖啡館先坐一坐。店裡的客人不多,阿華挑了個靠窗的位置。這個位置不僅能看到店外大廳內的情形,而且還正對著店門,每一個進出的身影都無法逃過他的眼睛。
自從明明出事之後,阿華已有足夠的理由去留意身邊的任何風吹草動。好在以他多年保鏢生涯積累的能力,要想自保是不成問題的。
漂亮的女服務生端來阿華點的咖啡,輕輕放在他的面前,微笑著說道:“先生,請慢用。”
阿華端起杯子淺啜了一口,忽地皺起眉頭。那服務生一愣,擔心地詢問:“味道不對嗎?”
阿華擺擺手,示意這事情與咖啡無關。他的眼角略略向斜上方飛著——那裡正是咖啡館入口方向。
服務生意識到什麼,便也轉身向店門口看去。卻見一箇中年男子正從門外大步走進來。那男子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神色鎮定,步履沉穩,無論外貌和氣質都頗能贏得別人的信賴和好感。
服務生很職業地迎上前問道:“先生,您一個人嗎?”
來人伸手一指阿華道:“我找人。”說話時腳步不停。服務生一路跟著,看到那中年男子在阿華對面坐定了,便又遞過選單問道:“先生,您看看點些什麼?”
男子卻直接把選單往回一推:“不用了,我說幾句話就走。”
服務生倒也沒多說什麼,乖乖收起選單退了下去。阿華則又品了一口咖啡,然後才抬起頭來,正眼看了看那個不速之客,冷冷說道:“羅隊長,這麼巧嗎?”
來人正是省城刑警隊新任的隊長羅飛。阿華與他也算是老相識。說實話,單就羅飛這個人而言,阿華對他的印象倒不壞。只是因為省城刑警隊的前任隊長韓灝射殺了鄧驊,阿華便對警方專案組有了整體上的偏見。再加上後來阿華一手導演了龍宇大廈的雙屍兇案和韓灝之死,他和羅飛之間自然就如水火般誓不相容了。
面對阿華的冷言相嘰,羅飛倒是坦然得很。他直言不諱地說道:“沒什麼巧不巧。最近這段時間,我們警方一直都在盯著你——尤其是龍哥出車禍之後。”
對方驀然提及龍哥之事,阿華心中難免一凜,但這種變化從他得面容上卻絲毫看不出來。他甚至還微笑了一下,不退反進地問對方道:“那你今天是來拘捕我的嗎?”
“如果我因為這件事情來抓你——”羅飛微微眯起眼睛,反問,“那我何必要等到今天?”
阿華和羅飛對視著,帶著種寸土不讓的氣勢,然後他用揶揄的口吻挑釁著對方:“那是一場車禍,一次意外。你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它不是。”
“是的,我沒有證據。”羅飛在言辭上似是落了下風,可他的神態卻沉穩依舊,尤其是他那雙炯亮的眼睛,始終都透露出一種從容不迫的自信感。
這樣的狀態反倒讓阿華有些摸不清虛實,他忍不住要主動出擊,試探對方一下:“那你現在坐到這裡,你又不喝咖啡,你想幹什麼?”
羅飛轉頭看向窗外,結束了與對方的視線交鋒。同時他回答說:“我來找你要一個人。”
阿華的目光一挑,透出些迷惑的樣子。而羅飛對著機場大廳內熙熙攘攘的人流看了片刻,又補充說道:“鄭佳——請你把她交給我。”
阿華完全沒料到羅飛此行的目標居然是那個女孩。他用手指輕輕撥著面前的咖啡杯,沉默片刻後問道:“你什麼意思?”
羅飛重新把頭轉過來,目光已不似先前那般銳利。
“我並非在以警察的身份向你命令什麼。我只是作為鄭佳父親的故友,希望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