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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更好更安全的環境。”他看著對方說道。
感覺到自己的行為遭到誤解,阿華驀然間變得有些惱火,他“哼”了一聲:“你以為我會害她嗎?我只是受人之託,我在照顧那個女孩”
“我明白——”羅飛及時打斷了對方的抱怨,“我知道你對鄭佳沒有惡意。你安排她到美國治療眼睛,從這一點來說,你可稱她的恩人。我也知道那個託付你的人是誰,我甚至知道你們之間達成了什麼樣的交易”
“你想破壞我們的交易?”阿華敏感地問道。當初Eumenides獲得了能證明阿華策劃龍宇大廈密室雙屍案的錄音帶,然後以此錄音帶為籌碼託付阿華照顧鄭佳。羅飛既然能猜到他們之間的交易過程,那一定會對這錄音帶虎視眈眈吧?他們現在都已知道:那女孩正是Eumenides心中最柔弱的阿喀琉斯之踵,羅飛現在想把她帶走,莫不是要藉此機會逼迫Enumenides倒戈?
羅飛“嘿”了一聲,冷言道:“我有必要這麼做嗎?”
阿華把手裡的咖啡端起來,好整以暇地品了一口,反問:“你難道不是做夢都想把我送上審判的法庭?”
“我當然想。”羅飛凝起目光說道,“但那並不是做夢,而是很快就會到來的現實。”
阿華心中一凜,他分明感受到了對面那個男人傳遞過來的強大壓力——不過他早已習慣了在壓力下生存。慢慢地把咖啡杯放回桌面之後,他直面對方吐出四個字來:“我等著你。”
“你不會等太久。”羅飛鄭重其事地,像是在做出某種承諾一般。略略停頓片刻,他又延續先前的話題說道,“不過我決不會去利用那個女孩。而且我們都應該知道,那麼做不會有任何意義。”
阿華點頭表示贊同。Eumenides不可能屈服於任何脅迫,如果羅飛刻意去破壞自己和Eumenides之間的協定,那隻會收穫適得其反的效果。想清楚這一層之後,他的情緒又放鬆下來,便笑看著羅飛說道:“那我對你可真的沒什麼信心。難道你要給我定個交通肇事的罪名,然後判我個一年半載的?”
羅飛知道對方的潛臺詞:自己雖然捉住了Eumenides,但因為證據不足,最終只給後者判了五年的徒刑而已。面對這樣赤裸裸的譏諷,他只是回以一笑,並不屑多說什麼。
阿華見無法激怒對方,自己也覺得有些無趣。他再次端起咖啡,翻了翻眼皮問道:“好了。既然你此行和公事無關,就請你給我一個理由吧:你為什麼要把鄭佳從我這裡帶走?”
羅飛的答覆簡潔明瞭:“為了她的安全。”
阿華手中的咖啡杯停在了半空:“你認為我保護不了她?”
羅飛沒有說話,但他默然的態度已經鮮明地體現出他的立場。
阿華啞然失笑,反問對方:“在整個省城,還有比我更好的保鏢嗎?”
羅飛坦承道:“就算放眼全國,恐怕都沒有。”
阿華憤懣地端著那杯咖啡:“那你憑什麼覺得我保護不了一個女人?”
羅飛輕嘆一聲:“現在情況已經不一樣了。你不再是一個保鏢,你是目標。如果你是保鏢,你越強大,你身邊的人就越安全;而當你是目標的時候,你越強大,你身邊的人就越危險——你明白嗎?”
阿華愣住了。這裡面的道理他以前並沒有深想過,現在驀然聽聞,多少令他有些茫然。
羅飛卻不願慢慢等待,他的目光忽然一閃,直接丟擲了更為強力的殺手鐧:“想想明明吧,想想她為什麼會這樣?”
這句話精準地擊中了阿華的軟肋。後者難以承受這樣的突襲,他把咖啡杯重重地摔在桌上,怒視著對方喝問:“你什麼意思?你想說是我害了明明?!”
羅飛輕搖著頭:“我說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事實到底是什麼?”
事實到底是什麼?阿華不得不順著對方的指引想下去。
如果明明沒有和自己走得如此之近,她又怎會落到這般結局?敵人如此兇狠,自己雖然足以自保,但身邊的人卻難免波及受傷。尤其是被自己珍惜的那些人,恐怕還會成為敵人刻意侵害的目標。自己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保護到身邊的每一個人啊。
阿華又想起了不久前女主人對自己說過的那些話語,他的心越來越冷,前額卻在隱隱沁出汗珠。
是的,自己足夠強硬——可恰恰是自己的強硬正把身邊的人拖入到一個可怕漩渦之中。他所關心的那些人,他想要保護的那些人,難免會因此受到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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