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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斥為“民族叛徒”、
“赤色嫌疑”;
封閉教育:在生活上“抱著走”,在課業上“趕著走”,在思想訓練上“騎著
走”,犧牲學生自立自決、自治自律的能力
龍應臺以她那銳利的辭鋒、靈轉的文字、縝密的思慮,悍然無畏地揭開社會中
的種種病象, 讓血淋淋的事實逼迫我們去自剖, 去反省。她坦率承認《野火集》
“很苦很猛”,這只是一個社會批評,一個不戴面具不裹糖衣的社會批評”,“因
為我不喜歡糖衣,更不耐煩戴著面具看事情,談問題”,她希望自己的批評“是不
受傳統跟規範的拘束,超越出來的”,“‘野’取其不受拘束,‘火’取其熱烈”。
這也正是龍應臺雜文風靡臺灣的根本緣由。
其二:說“美麗”的龍應臺
一條上了電視的標語:“穿著暴露,招蜂引蝶,自取其辱”,
一則某專科學校強迫已婚女助教及職員辭職的新聞,
一封被歹徒強暴而自尋短見的十八歲姑娘的絕命書,
一家新開設的專賣“給女人看的書”的書店,
一樁開會時讓女警察提茶壺招待客人的尋常事,
一名嫵媚而年輕的大使的辭職,
一位主持人關於某小姐的介紹,
龍應臺以“胡美麗”的筆名,以第三人稱的方式,在《中國時報·人間》副刊
發表了多篇雜文,站在“男女平等”的地位上觀察、思考和評論女性問題。龍應臺
藉自我訪問的方式,這樣評價這些雜文:“你的文章完全以女性的觀點為出發點,
而言語潑辣大膽,帶點驕橫”。有的論者認為龍應臺是理性的、中性的,“胡美麗”
是感性的、女性的,而其為“善”則一!
社會生活中許多司空見慣的現象,如上述那些事例,在龍應臺眼裡,卻帶有另
一番意味。她一針見血地揭示“結婚就得辭職”的真正涵義:一旦結了婚,在你眼
中,我就成為一張擦髒了的茅廁紙、一朵殘敗的花、一個已經被人家“用”過的肉
體——所以你要我離開。她直截了當地告訴受害者:殺了你女兒的,並不是那個醜
惡的暴徒,這個社會對男性的縱容、對女性的輕視逼使她走上絕路,無形的貞節牌
坊深深地建築在每個角落。龍應臺針砭痼疾絲毫不留情面,可又不令幽默感:一般
的書店不能滿足女性心智上的要求,“女人書局”有個重要任務——時時提醒女人
不要“撈過界”來。對於那些抽象、寬泛的事理,龍應臺常常用明快、簡捷的語言
深入淺出地加以表述。比如,有個氣宇軒昂的男人每次見到她都會說:“胡美麗,
我不喜歡你。”“為什麼?”“你不像個女人!”什麼叫做像個“女人”呢?龍應
臺開列了女人必備的幾個特質:首先,必須是被動的,第二個要件是害羞,最重要
的還在於比男性要來得“柔弱。 ” 龍——徐徐辯駁,而後舉重若輕,一語中的:
“把女人的形象定出一個模子來(被動、柔弱),然後要所有的女性都去迎合
這‘一個’模子。“
說“美麗”的龍應臺,尖銳、深刻,卻又不帶片面性。其文鋒芒直指“愚女政
策”——“這不是纏足,這是纏‘腦’、纏‘心’!”在淋漓盡致地抨擊輕視女人
的傳統觀念、習慣勢力的同時,龍應臺毫不諱飾女性自甘示弱的頑症:從小到大你
不是深信女孩應該比男孩身體纖弱一點、頭腦愚昧一點、學歷低一點、知識少一點、
個性軟一點嗎?既然心甘情願的作楚楚可憐的弱者在先,又怎能埋怨弱者的待遇在
後?她以女性的觀點為出發點,又不囿拘於一方的單角度,褒貶得體,尖銳而不尖
刻,激烈而不偏激,更有說服力。
其三:“在歐洲”的龍應臺
“有一隻烏鴉,為了混進雪白的鴿群,將自己的羽毛塗白,但白裡透黑,被鴿
子趕了出去;回到鴉巢,因為黑裡透白,又被烏鴉驅逐。”龍應臺在描述旅歐心路
時流露的情懷,幾多無奈,幾多感慨。
《人在歐洲》是龍應臺旅瑞一年多的心路。它詳盡、形象地顯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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