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椅上,又把她剛才換下的衣服摺好,把那隻兔子放在枕頭邊上。那兔子雪白的,眼睛撲閃閃的,像是在看著我,非常可愛,有一個抱枕那麼大,正好可以抱著睡。我也有這個習慣,坐著或一個人睡的時候愛把一個東西抱在懷裡。想著自己的這個習慣,就覺出了齊總的冷清,她一個人睡在這麼大的臥室裡,這麼大的床上該多寂寞呀。那個刮鬍刀的主人會是誰呢。
加溼器加了水開啟,噴出水汽來。窗簾剛才就放下了,到處都弄妥當了,我才退出,帶上臥室的門。
我把客廳裡的大燈關了。偌大的客廳頓顯得空空蕩蕩、冷冷清清,只有書房裡洩出些光亮來。這個豪華闊大的公寓裡只有兩個人,一個窮女人,一個富女人,她們還各自在一邊,不說話。難道她們不寂寞?
我去書房拿我的衣服洗澡。走進書房,差點嚇傻了,齊總的手被刀子割破了,正流著血。我一個箭步衝過去,緊捏住她的手,叫道,您做什麼呀。
齊總說,削支鉛筆。
桌子上一支圓珠筆,一支簽字筆,顯然都寫不現了,齊總才削鉛筆,她好像想從電腦上抄點什麼。她怎麼能自己削鉛筆呢,還把手削破了,破得還不輕,傷口那麼深那麼長。這肯定是我的失職。我說,您該叫我來削的,是我該做的。
齊總說,快去給我拿個創可貼。
我緊壓著她的傷口不肯鬆手,說,別動,先不包紮,剛破開,按著別動,一小會兒肉就長在一起了,要是這會兒放手,傷口裂開時間長了,要好多天才能癒合,很管用的,每次我家小孩劃破了手都這樣,一會兒就好了。
我是保姆 第一部分(17)
齊總問,你家小孩多大了?
我說,八歲。
齊總說,兒子還是女兒?
突然覺得有種異樣的東西沁人心脾,抬起頭來,齊總亮閃閃的眼睛看著我。她第一次這樣看我,眼裡沒有令我畏怯的光芒。我正緊捏著她的手。說,女兒。
齊總問,讀幾年級了?
我說,三年級了。
齊總說,學習還好吧?
我說,還可以,齊總,您女兒多大了?
齊總說,今年十九了。
我說,快考大學了吧?
齊總說,明年考。
我說,放假了吧?
齊總說,上她姥姥家去了。
我說,喔,以後削鉛筆請讓我來做。
齊總說,沒什麼,不小心。
我說,這是我該乾的活兒,您做是越權,我沒做是失職。
齊總笑起來,我懶得那麼遠叫你,哎,今天的餃子餡是怎麼做的,挺好吃的,有點像我在香港吃的雲吞。
心裡暖烘烘的。來她家幹那麼多活兒,總算受到了她的表揚。所有對她的不恭和不滿都消散開去。我細細地告訴她餡是怎麼做出來的。我們倆聊起美食來。齊總很有興致。原來她很愛美食,且很有見解。
大概十來分鐘,再看時,傷口已長在一起,只有一線細細的愈痂。我說,可以放開了,但別用勁,一用勁又裂開,就不容易長攏了,也不要沾水,我去拿一個創可貼來包上,沒事兒,明後天肯定會好。
齊總看著已癒合的傷口,驚奇地嘆道,真的耶,你哪兒學來的?
我說,廠裡師傅教我的,藥擱在哪兒?
齊總說,在吧檯最下面的抽屜裡。
15
天漸漸亮了,棒碴兒粥也熬黏稠了。關了火,剛走出廚房,就聽得電話鈴聲大作,嚇得我趕緊朝那邊客廳跑,怕把齊總吵醒。心裡醞釀著用普通話說,喂,您好,請問找哪位。這是我們保姆接電話的標準用語。
剛拿起電話,卻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在問,起了嗎。起字咬得很下沉,嗎字又很尖,朝上揚起,是那種標準的,地道的北京土語。我正要問候,卻聽到一個女聲說道,剛起。我忙壓住,男聲說,過來了。女聲答應了一聲,電話就掛了。我意識到這是和齊總房裡串起的同線電話,忙把電話放下,怕齊總看見了誤以為我偷聽。腦子裡突然想起了那把刮鬍刀。
齊總已起來了,我去把早點端上桌,齊總開啟門出來對我說,我洗澡,一會兒陶先生來了,你去開門。
我說,好的,您傷口好了嗎?
齊總說,真管用,一晚上就好了。
我看了看,說,最好不沾水。
齊總說,沒那麼小氣,已經長好了,就小點點疤了。
我說,來,戴隻手套,我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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