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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啜飲的姿勢,優雅又豪爽,誰還能看出不久前他還只是個網咖裡打遊戲的小混混,這才是英雄莫論出身呢。
“什麼時候要?”喝下去這口酒,他也隨隨便便地問。
“最好是今天。”吳扣扣從自己的指甲審視到杯子邊沿上的唇印,唇印也是最性感的痕跡之一,尤其是那些密集的紋路“這種事,還能拖嗎?快去,我在家等你好訊息。”“在家”的音節加重了一點,他不禁又是遐思一閃。
事情進展得比想像的還順利。左昀竟然主動邀請他去酒吧,本來他還在發愁怎麼瞞著她取走鑰匙呢,在酒吧那種混亂的環境就容易得多了。他拿到了鑰匙,送給吳扣扣去配,中間卻蹦出來一票警察,把左昀當成吸毒疑犯逮走了,他立即猜到這可能又和自己的老闆有關,氣急敗壞地闖到吳扣扣的別墅狠狠地發了一通脾氣。
她也不生氣,把鑰匙的原件扔給他,還有那一疊子紙片。
“你明天就換辦公室,獨一間的,還有,公司給你安排宿舍。”她接二連三地把準備好的傢什甩給他:“我知道你一直想買輛摩托車,我這有一輛,你先拿去開吧,等你有了駕照,再給你配車。”
每接住一件東西,他就朝後退一步。最後發現自己站在客廳門口了。吳扣扣在沙發上慢慢地坐下來,提起小腿,鮮紅的繡花棉拖鞋滑落在地毯上,她又懶懶地歪倒在長沙發上,信手扯開腦後盤發的髮夾,一頭捲曲的波浪發蓬然散開,挑逗地咧開一隻嘴角:“好幾天沒弄了,你想不想?”
這女人,一會一張面孔,他真的都要被她弄瘋了。他把名片揣進襯衫的胸兜,把鑰匙什麼的都放進外套,咬著牙,朝這個橫陳的妖精走去,同時開始解開外套的扣子。
原按照吳扣扣的說法,左昀至少得關上一夜才能出來,結果卻不到半小時就來了電話。
他倉皇披上衣服,趕到派出所,看到幽黃的路燈下她單薄的身子在風裡抖索,心裡頓時結結實實地疼了一下。靠近她時,他倒是清楚地聞到自己身上散發著令人厭惡的氣味,一路開著摩托車趕來,風卻沒有吹散吳扣扣留在他身上的味道——也許只是他自己的幻覺,左昀絲毫沒有發覺——她畢竟是毫無經驗的。他暗暗慶幸著能瞞天過海。卻忘記了藏在襯衫口袋裡的寶貝。
但是現在,她終於還是什麼都知道了。
不知道的,透過想像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想像不到的部分,希望她永遠也想像不到——為此他真願意少活10年。
如果能讓時間倒流10分鐘,他也願意少活10年。
看著她的眼睛,認識她4年,他從未見過她的眼睛這般的悽惶悱惻,在城郊動物園見過剛出生的小鹿,母鹿因為被遊客喂吃了太多的塑膠袋,重病纏身,支援到產下小鹿就倒斃了,小鹿被飼養員抱在懷裡用奶瓶餵養,一看到生人靠近,就緊張地呶動小嘴,黑亮純淨湖水一樣的眼睛凝視著人,滿是哀求、悽婉、疑慮和恐懼。這幾年他見過她憤怒、倔強、俏皮、頑皮、驕傲、自負——儘管他很不喜歡這點,惟獨沒見過她這般的無助,此刻,她像一片薄而脆的葉子,在風中隨時會碎掉。
他說不出一個字。雖然最近很是學會了一些說話技巧。
她終於漸漸地恢復了平靜,發現自己還被擁在懷中,她推開他,他的手臂頹然滑落在身側。
她一轉身,便疾步離去,如宿鳥般迅疾,投入路盡頭的漆黑。
54 深寒2006…07…03 13:36:26 網友評論 3 條 隆冬了。午夜的白綿死一般沉寂,時間彷彿也在零下攝氏度的空氣裡凝固。通往南城的小街兩側,對峙著高大的香樟樹,四季長綠的木葉在風中颯颯抖動,沿路的街燈退隱在它們之中,戰戰兢兢漏出星點的黃暈,籠罩燈盞的樹木在慘白的水泥路面上投下雲朵形的黑影,她行在陰影夾峙的狹小光帶裡,只覺得像走過死地陰谷,風吹過,那些黑影波浪一般翻滾起來,像是潛行其間的無數魅影蠢蠢而動。
她默然凝視著那些滾動的,翻著跟頭的樹葉的幻影,疾速走了這許久,這條路看起來永無盡頭。從趙根林殺人到今天,不過是短短數月,而這一百多天的時間裡,她生命裡所有最重要的人都紛紛消失,有血有肉的真實生命體變成了一些紙人,虛幻而脆弱,被一股炙熱無形的火焰燒掉了,它撣上了他們就萎縮枯萎,化為焦黑的餘燼。
一句破碎歌詞跳進腦子裡,她費力地哼哼,捕捉它的旋律。
“這是個忘情的都市,沒有不可能的事。”真的呢,所有不可能的事都在下一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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