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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二臭所說何事?原來大害的情況是這樣:其父郭良斌,解放戰爭時期撇下妻兒,跑 到延安參加了革命,聽說混得職務不小。待到解放,透過“割尾巴”,又在外頭盤(娶)了 個年少貌美的婆娘。家裡女人一氣之下,得急病死了。留下一十六七歲的少年大害。甭看大 害娃碎,但卻極有主見。硬是獨行到山東濟南,尋著他大。過了一段日子,先是大害滋事, 後是內人生非,長了短了,頻生口角,幼妻老兒,情形不妥。他大看勢不好收留,這又託西 安戰友,給娃在距家不遠的堯廓煤礦安排了工作。
論說大害也是受過熬煎之人,工作沒有說的,踏實能幹。但有一項不好,到礦上不久, 他愛上了礦裡一位給礦燈配電的女人。一愛就是多年,不說結婚,陪那女人打了多年光棍生 活。這女人說來也怪,今日和這個生姘,明日和那個冷臥,就是死犟著不理大害。大害費盡 心機,單單不能得手。一日天黑,大害去她宿舍尋她,她糾集了一幫不三不四的歹人,將大 害毆打一頓。大害氣憤不過,隨後也就班不好好上,日日裡提著個棍子,分頭尋釁鬧事, 惹出許多亂子。頭也被人打破了,在醫院住了半年,出院又是如此。礦上人看他義氣行事, 一味胡來,頭上頂著明亮大疤,便給他起了個綽號,叫他“外國月亮”。
卻說某日,二臭逛到礦上,為一個煤黑子剃頭,半截兒,只聽得有人喊“外國月亮”來 了,那煤黑子撇下圍布,頂著陰陽花斑頭,掉頭便跑。這是那二臭眼見的事實。煤礦領導見 大害實在冥頑不靈,老鑽牛角,怕惹下人命大禍,便藉故將他勞保了。他又歪纏了幾日,那 女人仍是生硬冷倔,對他不予理睬。大害看到實在沒有希望了,這方心灰意冷回到家中,被 鄉親遇著。
二臭說完,眾人吃驚不小。丟兒長嘆一聲,說出見解∶“你說那女人的確也瞎透了,和 那麼多人都睡過了,單不和咱大害睡是何道理?和大害有過一場,了了他的心願,也不至於 弄到今日這步田地。”
二臭說∶“說的也是。我在礦上理髮,遊轉了半個夏天,打問過許多人,人都說奇。” 根鬥說∶“你在礦上見那女人沒見?”二臭嘿嘿一笑,眾人領悟,跟著哄聲大笑。眾人說∶ “咱二臭是那見窟窿就鑽的人,豈能見不著那女人?”二臭辯道∶“甭胡說,那女人滿臉麻 點,說來奇醜無比,咋看咋不順眼,就是找錢給我,我也不願趁攤子。”槐樹底下的女人此 時竟也議論紛紛,不知她們說的什麼。但看她們神神秘秘的樣子,便知另有一番古經。
朝奉和大害幾人敲開經年累月鏽蝕壞的鐵鎖,進了院子,撥開齊腰深的蒿草,走到窯門 外頭,看那窯面子上的土已墜下幾大豁子,朝奉說∶“不住人就這相,夏天裡頭,我還說把 窯收拾一下,獨自鋪蓋搬過來睡,給你看門,一直懶得沒動手。”大害連忙說∶“沒事。” 說著,看那朝奉開了窯門前的鐵鎖。開過鎖子,朝奉朝隔牆喊著自己的女兒啞啞,牆那邊有 人應聲。幾個人進窯。
窯裡頭空蕩蕩一片,幾個人蹴在炕稜上。大害想:我原先的桌子板凳可能是朝奉叔借用 去了。大害從包裡抽出一條毛巾,在炕上擦出一片地方,又取了一包餅乾、一盒紙菸,黑摸 著擱下,請大家品嚐享用。眾人吃過幾塊餅乾,剛說點上紙菸,一位細柳的女娃進門,這是 那朝奉的女兒啞啞,端著個小油燈兒來了。大害竟沒忘她,嘆道∶“啞啞長這麼大了,我走 時她還是個碎娃。”朝奉點著燈,嘴裡嚼著餅乾∶“快十八了。”大害忙取了一把餅乾,往 啞啞手裡塞,啞啞後退著不敢接。朝奉說∶“給她弄啥,把餅乾不糟蹋了。”大害死活卻要 啞啞接,啞啞怯生生接住。朝奉瞪了一眼, 不言喘了。
大害看著破衣爛衫、戰戰兢兢的啞啞,說∶“咱這裡的娃好可憐啊。”朝奉說∶“可憐 啥,三頓飯能吃到肚裡就不錯了。”那啞啞在燈光底下,亮著一對眼睛看大害。朝奉衝她道 ∶“快去端過一盆水來,把炕頭炕沿都擦洗一遍。”啞啞應了。慌忙過去,端來一盆清水, 好一番擦洗。接著,炕頭的火也燒著了。朝奉居然又說∶“把咱家的玉米餷子先給你大害哥 端過一碗來。讓大害先把飯吃了!”啞啞應聲,又去端餷子。
大害到底是在外工作多年,言談舉止都有一些工作人的味道,見識又多,將眾人聽得目 瞪口呆。那啞啞一直坐在灶頭,燒開了水,下了餷子,邊熬邊仰著臉聽大害說話。大害講到 他在山東濟南尋著他大一事時,說∶“茅房在屋裡頭。”大夥兒吃了一驚。緊後跟來的丟兒 問道∶“哪咋日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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