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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進步的),他們離開時,在白宮草坪面對攝相機公開抨擊尼克松;他向大學校長們徵詢意見,覺得他們踢了他的腦袋;他也受夠了新聞界、抗議者及和平靜坐示威的人們。他把所有這些無形的邪惡的產物看作是這個“權力機構”。
作為本世紀第一位國會掌握在在野黨手中的新當選總統,他任命了三位國會元老作為他與國會之間的聯絡人:布賴斯·哈洛、肯·貝留和比爾·蒂蒙斯。這是個得力的團隊,但總統不能完全依賴手下人承擔如此重任,他還必須透過培植私人關係來自己做更多的工作。尼克松對此不感興趣,民主黨也是如此。1970年參議院民主黨人否決了他對最高法院人選的提名,已經很緊張的關係出現裂痕,尼克松不得不提出第二個普遍不被看好的人選。難怪傳記作家史蒂芬·安布羅斯寫道:“尼克松真是怪人!他與中國人打交道的手段既精巧又熟練,但對參議院的策略卻既頑固又心懷敵意。”參議院對他亮出了底牌,再次否決了他的第二個提名。矛盾接二連三地出現:家庭援助計劃、柬埔寨問題、沒收財產問題。在六年半多的時間裡,尼克松確實設法使一些重要法案獲得國會的透過,但民主黨人利用水門事件要迫不及待地絞死他。
儘管尼克松把一些很有才幹的男女吸引到他的內閣中,但他卻不公正地對待其中的很多人。國務卿比爾·羅傑斯從艾森豪威爾時期開始,就是他的朋友,但地位卻不斷被削弱;國防部長梅爾文·萊爾德不但被架空,還發現白宮竊聽他與一位五角大樓心腹朋友的電話談話;司法部長理查森和他的副手比爾·拉科薩斯因不願執行尼克松解僱阿奇博爾德·考克斯的命令而不得不被迫辭職。
尼克松不能很好地使用他的內閣成員,這是因為他不信任那些成百上千為他工作的人。1971年他告訴他的內閣,經核查發現96%的文職人員反對他的領導。“他們是來這裡騙我們的狗雜種。”據說,他是這麼講的。文職僱員對白宮從來都沒有忠誠過,他接著說,因為他們是搞新政的民主黨人,在我們的事情上他們的表現更壞,“現在我們不得不解僱他們每個人。從現在起,海爾德曼是最高法院的執行人”頗具有諷刺意味的是,一個對行使權力如此感興趣的總統卻不明白,如果他恰當地使用像萊爾德和理查森這樣的人的話,他的權力不知比現在要大多少!
約翰·迪安在水門事件聽證會上向歐文委員會作證時,當場揭露白宮還儲存著一份“敵人名單”,這引起了一場軒然大波。在這份名單上列有大約300位美國名人,查克·科爾森辦公室編寫了這份名單。他堅持說這只是排除在白宮社會活動之外的人員名單。但迪安本人曾經寫過一份關於該名單的備忘錄,備忘錄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我們如何使用現有的聯邦機器來壓榨我們的政敵?”此外,根據迪安的證詞,霍爾德曼圈上了名單上的20個人,讓國內收入署去騷擾他們。
這一切表明,存在著一些根本上不健康的東西。精神病學家把偏執狂看成是一種嚴重的病態人格,我沒有資格說尼克松有這種病,但毫無疑問,他採取了一種“我們反對他們”的心理,這種心理也傳染給了他的下屬。這是一種白宮對外部世界採取的最危險的姿態,它引起了麻煩。
或許尼克松把世界看得比我對他的估計更清楚,就像阿倫·阿爾金在《第二十二條軍規》中所寫的:“因為你是偏執狂,但那可不意味著他們不追趕你。”毫無疑問,從他拋棄阿爾傑·希思那天起,就有幾十個敵人想把他拉下。但是在猛擊每一個真正的或假想敵過程中,他的白宮把敵人的數量從幾十人變成了一支敵人軍隊,一場政治危機註定要到來。
理查德·尼克松3 下野探源(6)
與新聞界的殘酷廝殺
每位總統都會與新聞界產生矛盾,但是會跟他們爭吵起來的總統曲指可數。記者們曾就越南問題對林登·約翰遜窮追不捨,政府撒謊,弄得聲名狼藉,以至於記者們說政府的言與行之間存在的不是裂縫,而是峽谷。吉米·卡特的新聞署長朱迪·鮑威爾認為新聞界的行為如此低劣,以至於每當華盛頓有個風吹草動,他們都會怪罪總統一通。從1992年在新罕布什爾州初選開始,比爾·克林頓就一直與新聞界處於敵對狀態。但在招惹新聞界憤怒上,沒有哪位現代總統超過尼克松。
在水門事件危機的高峰時期,我有時溜進白宮簡報室觀看新聞署長羅恩·齊格勒和記者們唇槍舌劍,這是一種充滿獸性的暴虐場面。因為雙方都想摧毀對方,記者們有時發出尖叫,渴望撕爛齊格勒的喉嚨,他們認為白宮工作人員與為新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