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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在白宮官邸召開了會議。我將在晚餐後去白宮見希拉里,他丈夫白天外出了,晚上11點以後才能回來,克林頓回來之後會與我面談。副總統多次打來電話。麥克正在路上,我們用電話交談了一會。戈爾直截了當地說:總統想當晚就解決我的任命問題,並立即進行新聞釋出。當天下午晚些時候,CNN釋出了這條新聞,說白宮正與我商談,還說喬治可能因此而被降職。白宮中有人故意洩露幕後訊息,令人感到非常氣憤,有一種受騙的感覺。
那天晚上吃晚飯時,我的兒子克里斯托弗和女兒凱瑟琳都鼓勵我邁出這一步,我妻子安妮內心非常矛盾。她曾三度成為“白宮棄婦”。她得知總統希望得到我的幫助時非常高興(她很喜歡克林頓)。但她為我即將再度效力於政府而感到憂慮。“我們為什麼不多花些時間再考慮考慮?”她問我,“這種感覺就像一列失控的火車。”她這麼說不無道理。當我離家趕赴與希拉里和克林頓的深夜會議時,她說無論我做出怎樣的決定,她都會義無反顧地支援我,但很明顯她並不高興。那些為政府公務付出代價最多的通常是他們的配偶。我要感謝她,在緊隨其後的政治風暴中她始終固守著我們的婚姻。
比爾·克林頓8 夢想與沮喪(6)
與希拉里單獨會面時,我提出了一系列問題。你真的希望由我來出任這個職務嗎?絕對是這樣。比爾需要你的幫助,我完全贊同他的決定。從旁觀者角度來看,您似乎正將您丈夫推向左派。這就是您的意圖嗎?。當然不是,媒體誤解了我。事實上,我的大部分觀點都很傳統,尤其是在一些社會問題上,別忘了60年代初我支援戈德華特。比爾控制政治中心是非常重要的。你為什麼如此憎恨媒體?我並不是真痛恨他們,一開始媒體對我們很不友好,但我需要彌合我們之間的關係,你可以幫助我們做到這些,就像你能幫助我們溝通與共和黨的聯絡。你是否考慮了華盛頓前任政府的要員?您為什麼沒請本·佈雷德利和薩利·奎因在這個城市最有影響力的人物?我們也認為該那麼做,我們正考慮今年夏天在白宮舉行一些宴會,但你也能幫助我們。我的問題一個接一個,她的回答都很合情合理。
晚上11點過後,我記得我們還在談話,克林頓掩著疲憊的腳步走上樓來。我們三人聊了一會兒,然後我和克林頓就去了他的書房。克林頓向我傾訴他在華盛頓遭遇的困難,並問我怎樣決定。他說這對他當好總統很重要,他需要我的幫助,我是這項工作的最佳人選。並且我們必須在當晚就定下來,明天一早好公佈。這條新聞不會保密太久,我們的談話已經洩密。斯蒂芬波洛斯與我是同病相憐,因為有關他的任職訊息也被洩露出去了。我們不能等我度假結束再做決定了。
正當我疑慮重重,推三阻四之際,他卻把每一句話都說到我心裡去。凌晨一點鐘左右,我同意了。幾個小時之後,即週六早晨7?押30分,總統克林頓、副總統戈爾、喬治·斯蒂芬波洛斯還有我,我們四人一起走入了玫瑰園,宣佈我的任命訊息。
那之後人們常常問我:像你這樣一個曾為三屆共和黨政府效力過的資深政要怎麼能轉向去幫助民主黨的總統?我對自己做出的決定感到很坦然。那天結束時,我想此決定是正確的。美國總統遇到了困難,需要我的幫助。
回顧住事,得承認有時我常問自己拯救國家的幻想已成為我的負累,我以為自己是誰?真能赤手空拳扭轉乾坤嗎?是不是總統的任命使我覺得受到器重致使我的自我意識失控了?也許其程度比我所承認的還嚴重。事實上,克林頓的白宮並不需要一個羅恩·蘭傑式的人物來指手劃腳,它需要的是一個富於從政經驗和技巧的資深的官員,最好是來自民主黨的,而且它也需要一個強有力的高層領導集團。
我為共和黨三屆政府工作過,我深知有人會認為我背叛了共和黨、缺乏信念。他們將會把世界上最古老的職業的最新成員這一標籤貼在我身上。實際上,我內心深處也在同自己較量,問自己我的信仰與我效力的總統之間能否協調統一,而且不止一次。在尼克松和福特時期,我與他們政見相同,但我中立的觀點使我被排斥在里根的支持者——保守派之外,現在我又將被排斥在克林頓的支持者——自由派之外。由於里根的實權比他的言論更有力,因此那時我還安然無事。為民主黨工作將更加艱鉅,但如果克林頓拿出新民主黨人的姿態,推行兩黨改革議程,我想我會沒事的。民主黨領導委員會的議程是新民主黨的政策核心,它畢竟十分接近我個人的立場。如果克林頓偏離這個議程太遠,我會重提考慮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