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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殺淫掠像颱風一樣地狂烈。
所有抗日人員都被當成練刺殺的活靶子。國民黨交通部駐港官員全部遇難。國民黨元老陳立夫內侄孫伯年因漢奸出賣被俘,獸軍逼他投降遭拒絕,割掉他的舌頭仍沒得逞,於是獸軍給他打了一劑毒針,使他全身浮腫而死。深水涉元洲街一位婦女揹著小兒子上街買菜,回來時遇到戒嚴,面對自己的家門不敢過街回家;她的另一個兒子從家門口向她跑來,槍聲頓起,母子三人當即倒在血泊之中。這些事件在香港隨時隨地都在發生。
深更半夜,渾身發散著酒氣的獸兵三五成群地尋找“花姑娘”,他們晃動著手電筒,沿街敲門怪叫。大街小巷上、民宅裡和樓梯上,到處可見到赤身裸體、血肉模糊的女屍。影星梅綺和林妹妹的悲慘遭遇足以傳達出當時的恐怖氣氛。獸軍攻佔香港時,曾以《駙馬豔史》等影片馳名的梅綺正好與享有“華南影帝”之譽的張瑛喜結連理,獸兵用刺刀挑開了她的衣褲,在她的新婚夫婿眼前強姦了她,受辱的陰影從此斷送了他們的愛情與幸福。另一位擅演反派角色的影星林妹妹為了躲避獸兵的姦淫,帶著一群年輕姑娘藏於一個地下室中,不料被獸兵發現,她挺身而出與獸兵周旋,掩護姑娘們逃走,自己慘遭厄運。
獸軍有計劃地強佔飯店、住宅、商店、企業,想佔什麼地方,只需把一塊上書“軍蒐集部管理”的木牌往那兒一掛,就換了主兒。至於蒐括的古董、圖書等財物更是不計其數,碼頭船塢附近堆了一地的麻袋和木箱,等待著運往日本本土。為了全面地掠奪,獸軍沒收了14家銀行,並宣佈日軍使用的“軍用手票”為合法貨幣,強令用港幣兌換,“藏有港幣者殺”。據不完全統計,獸軍在佔領香港的44個月中,掠奪的物資達10億日元,相當於現在的數百億港元;發行的軍票達20億日元。苦難的香港被洗劫一空,富翁變窮,窮人更是被逼上了絕路。香港人口從160多萬銳減為1945年的60萬!
如果我死在這裡,
朋友呀,不要悲傷,
我會永遠地生存
在你們的心上。
你們之中的一個死了,
在日本佔領地的牢裡,
他懷著深深仇恨,
你們應該永遠地記憶
這是“雨巷詩人”戴望舒因抗日罪名被俘入獄後寫下的詩,他抒發了心中深深的憂憤,也抒發了他的愛國友人們的憂憤。作家蕭紅、詩人林庚白、劇作家麥嘯霞、報人李健兒、教育家鍾榮光等知識分子,先後都在這場戰火中含冤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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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並非為毒戰命絕(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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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6年9月13日,南京雨花臺擊斃酒井隆的一聲槍響,告慰了死難者的在天之靈。日本駐香港第一任總督、曾肆虐華北的磯谷廉介中將被判處無期徒刑;第二任總督田中久一中將在廣州行轅軍事法庭被處決。田中久一在臨死前不住地狂嘯:“且看十年之後,誰執亞洲牛耳!”
戴望舒與田中久一的聲音共鑄成黃鐘大呂,它轟鳴的時候,昨日與今天重疊在一起震顫了。
*第八章巨魔分途
鋼刀的白光一閃,一位16少女的頭落地有聲。獸兵將它放入少女的母親的懷中。女兒睜大死去的眼睛,看著母親怎樣悲痛欲絕。女兒最後的鮮血在母親懷中凝固成漿塊。 一位孕婦被按在棺材裡,棺材四周圍著20多名赤身裸體的青年婦女,刺刀慢慢地切進孕婦,切進了青年婦女們的知覺。剛成形的胎兒被挖了出來。 岡村寧次有一顆長著狼毛的心臟,他是地獄的象徵,他走到那裡,就把地獄帶到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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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號戰犯搖身變為功臣(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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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1948.12南京1949.1
擊斃酒井隆的子彈,彷彿也穿過了岡村寧次的頭顱,使他一向陰鬱刻板的面孔禁不住地一陣痙攣。
1928年5月1日,蔣介石的北伐軍開進濟南。日軍以保護日僑利益為藉口,槍殺了北伐軍的運輸隊長,強行解除了北伐軍一部7000餘人的武裝。蔣介石裝孫子,命令各師“約束士兵,不準開槍還擊”。5月4日,北伐軍處死了13名走私鴉片的日本毒販。日軍當即以猛烈的炮火轟炸北伐軍陣地和居民稠密地區;晚上一群日軍闖入國民黨山東省交涉公署,先用刀剜掉負責人蔡公時的耳、鼻、舌、眼,再將他連同17名職員用機槍掃死。後來的一些日子,紛亂的戰刀像朔風寒雪在濟南城內飛舞,6000餘名中國軍民臥屍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