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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7年12月9日,審判戰犯軍事法庭對他們分別進行了偵訊。
野田巖在被偵訊的時候搖頭否認有過“殺人比賽”。
審判官龍鍾煜出示了那張《東京日日新聞》,報紙以“超紀錄的百人斬”的醒目標題刊載了那則“殺人比賽”的新聞,還配以大幅照片。
野田巖仍在抵賴:“報紙上的記載是記者的想象。”
“難道這張照片也是想象嗎?”
照片上兩個惡魔的臉上充溢著狂妄和滿足的神色。他們肩並著肩手握帶鞘的軍刀刀把,黃軍服,黑皮靴,一字胡,神氣十足。
野田巖不得不供認:“照片是記者給我們兩人合拍的。”
而面對這張記錄著他們罪惡事實的報紙,向井敏明的狡辯更是荒誕不經。
向井敏明說:“為了博取日本女青年的羨慕,回國好找老婆,所以叫記者虛構了這條頌揚武功的訊息。”說得過於從容了。然而倒也不乏幾分真實,當初他們確實是抱著日本武士的英雄激情和理想,為了“發揚日本的武威”,而向中國人下刀的。
迷茫的追求,被邪惡驅趕著的命運,使人想起一首日本民歌:
我是河裡的枯芒草,
你也是枯芒草。
我們倆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永遠是不會開花的枯芒草。
沒有思想的蘆葦,宿命的蘆葦。沒有思想而又殺人,殺人就是他的思想。
他們是殺人的蘆葦。
1947年12月18日,審判戰犯軍事法庭公審田中軍吉、野田巖和向井敏明這三個人間惡魔。《判決書》指出:
“被告等連續屠殺俘虜及非戰鬥人員,系違反海牙陸戰規例及戰時俘虜待遇公約,應構成戰爭罪及違反人道罪。其以屠戮平民認為武功,並以殺人作競賽娛樂,可謂窮兇極惡,蠻悍無與倫比,實為人類蟊賊,文明公敵,非予依法嚴懲,將何以肅紀綱而維正義?”
宣判“各處極刑,立即執行”。法庭內外,一片同賀之聲,有人喜極而悲。
三聲槍響,黑血激濺。全城歡心搖撼。
是日為草鞋峽集體屠殺5萬多受難軍民十週年祭。
*第七章庭前幕後
寧波的天空傳來隆隆的飛機引擎聲,寶昌祥內衣店的夥計蔣信發像往常一樣,飛快地鑽進了地洞。可是洞外並沒有發生驚天動地的爆炸,他鬥著膽子把腦袋伸出了洞口。他看到天空撒下一片片金黃色的麥粒和粟子,看到像紗巾一樣飄動的白黃色粉霧。日本人要幹什麼呢?他覺得小腿上癢癢的似有什麼東西在爬,低頭一看,腳面爬上了許多紅色的跳蚤。他從沒見過這樣的跳蚤。他跺跺腳,踩死了幾隻。
…
細菌戰之父用細菌贖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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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菌戰之父用細菌贖命東京
寧波的天空傳來隆隆的飛機引擎聲,寶昌祥內衣店的夥計蔣信發像往常一樣,飛快地鑽進了地洞。可是洞外並沒有發生驚天動地的爆炸,他鬥著膽子把腦袋伸出了洞口。他看到天空撒下一片片金黃色的麥粒和粟子,看到像紗巾一樣飄動的白黃色粉霧。日本人要幹什麼呢?他覺得小腿上癢癢的似有什麼東西在爬,低頭一看,腳面爬上了許多紅色的跳蚤。他從沒見過這樣的跳蚤。他跺跺腳,踩死了幾隻。
當晚回到家裡,他感到體虛發熱,頭痛難忍,腮幫子發炎腫脹。不出數日,患區從面部蔓延到胸口,皮下淤集的血變成紫黑色,身體因失水迅速枯縮,像一具沙漠中乾癟的木乃伊。送到醫院不久,他便痛苦地死去,經診斷患的是鼠疫。他的父親蔣阿寶,繼母阿香,也因同樣的病症瘁死。訊息瘟疫般地傳遞。1940年10月下旬,寶昌祥內衣店的15名職員有14人暴病而亡;元太紹酒店死6人;東后街一家魚販全家死絕是瘟疫,鼠疫。東大路的太平巷、開明街一帶成了鼠疫區,成片的居民突然像體內被潑上火油點著了火,醫院塞滿了人,但一個個都法抗拒地悲慘死去。
遠處傳來訊息,金華附近的東陽、義烏和蘭溪3個縣也有438人染此疾,不治者361人。
事過不久,在哈爾濱南郊“關東軍731部隊”的秘密播映廳裡,銀幕上出現了日軍細菌部隊的攻擊場面:幾架飛機的翼下掛著特製的器皿;裝著跳蚤的器皿;飛機低空掠過村莊;老百姓在移動奔跑;字幕“任務完成”;731部隊長石井四郎從一架飛機上款步而下,臉上浮著得意的神情;中國報紙的特寫和日語譯文:“寧波一帶發生鼠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