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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於葉赫。葉赫和建州之間就橫著開原和鐵嶺,扈倫四部的哈達、輝發、烏拉全被努爾哈赤吞併,只剩下了葉赫。努爾哈赤要滅葉赫必須經過開原和鐵嶺,開原和鐵嶺成為吞併葉赫的一個障礙。打下開原和鐵嶺,努爾哈赤就打通了進攻和吞併葉赫的通道。
第三,於蒙古。後金將建州與蒙古之間的阻隔——葉赫、開原、鐵嶺奪取,就打通了後金同蒙古的通道,可進行直接聯絡,以加強對蒙古各部的聯絡與徵撫。
第四,於自己。後金此時發生災荒,很多人流落討飯。而打下開原和鐵嶺,可以透過搶掠當地的糧食和衣物緩解後金的社會危機。
在努爾哈赤決策下一步棋如何走時,明朝方面又在做什麼?可以說,這個時候明朝朝廷上下有三個特點:
第一,萬曆不理朝政。大學士、首輔方從哲以薩爾滸兵敗、形勢危急給皇帝上應急奏章,並召集舉朝大小臣工,於文華門一起叩籲萬曆帝“大奮乾斷,立賜批行”。疏上,不報。他又疏請皇上為遼事、為京師、也為社稷,“重臨軒之遣,下罪己之詔,發內帑之積”。就是請萬曆皇帝慎重揀擇負責遼東防禦的將領,下罪己詔主動承擔責任,發內帑以充實前方的糧餉,言辭懇切,憂慮深重。疏再上,又不報。方從哲先後五疏,一概不報。
廟堂已然休克,政府已經癱瘓。大學士、首輔方從哲疏稱:今日六部九卿,只有戶部、通政司為正官掌印;刑部和工部由別的衙門官署掌印;都察院、大理寺既無正官,也無掌印官;吏部趙煥病故後大印高懸;禮部何宗彥出城,印也高懸;兵部黃嘉善杜門不出而大印塵封。朝廷六部——吏部、戶部、禮部、兵部、刑部、工部,或沒有正堂,或大印高懸,戶部不能正常籌措糧餉,工部不能正常製造槍械,吏部不能正常薦任官員,兵部不能正常調募軍隊,非常之時,非常之地,遼東怎能堵御後金進攻?京師怎能進行有效防守?所以,大學士方從哲沉重地疏奏:“此皆何等衙門,所司者何等事務,其在今日是何等時節,而皇上可漫然不加之意耶!”六部是何等重要部門,他們管的是何等重要事情,又面臨著何等緊要時刻,皇上您難道可以漫然不管這些事情嗎?話說到家了,結果還是:不報。
第二,遼東經略調整。原來的遼東經略楊鎬,在薩爾滸慘敗之後,遭到舉朝痛罵,斥責之聲一片。明朝只得起用原任御史熊廷弼為大理寺丞兼河南道御史,宣慰遼東。尋升熊廷弼為兵部右侍郎兼右僉都御史,取代楊鎬,經略遼東。簡單地說,讓熊廷弼出任遼東最高軍政長官,希望他扭轉遼東敗局。但是,熊廷弼還未及赴遼,開原、鐵嶺之戰就打響了。
第三,紈絝敗將鎮守。朝廷派在薩爾滸之戰中大敗喪師的統帥楊鎬,統領敗軍之將馬林守開原、紈絝之將李如楨守鐵嶺。時遼東經略楊鎬因薩爾滸大敗,正遭朝臣彈劾,待罪管事,心中忐忑,惶恐不安。總兵官馬林在薩爾滸之戰中以數騎逃遁,所率北路大軍2萬餘人損失殆盡,被謫為事官,御守開原。李成梁之子李如楨被派為遼東總兵官,是一個紈絝將軍。李如楨抵遼後,楊鎬派他駐守鐵嶺,實際上他並未守在鐵嶺,而是屯駐在瀋陽。這樣的紈絝總兵怎能帶兵守城呢!
明朝在朝廷不行、經略不行、總兵不行這三個“不行”的情況下,開原路城、鐵嶺衛城遭到後金軍隊的進攻。
二、開原失陷
開原是明遼東防禦體系北路的路城,其戰略地位極為重要:西面遏制蒙古,北面控制海西,東面牽制建州,南面屏藩瀋陽和遼陽。所以,開原是遼東北部最重要的一座路城。誰控制開原,誰就控制了遼東北部。開原又是一座古城。康熙《開原縣誌》記載:“開原本元開元路地,明洪武二十二年(1389年)設三萬衛,二十五年(1392年)設遼海衛。因舊土城之東修築磚砌。周圍二十三里二十步。門四:東曰陽和,西曰慶雲,南曰迎恩,北曰安遠。角樓四,鼓樓在中街。”我去實地考察過,雖然當時城牆已經沒有了,但是城址還可以看出來,城垣厚實,濠池寬深,又瀕臨著清河,這個地方是易守難攻。而此時,開原城的防守卻十分疏懈:
一是,主官不在,推官腐敗。明開原道韓原善當時不在開原,而在山海關內,以推事官鄭之範攝理道事,主持日常工作。鄭之範是個極為腐敗的官員,史書上說他“贓私鉅萬,天日為昏”。
二是,主將待罪,官兵缺餉。開原城中,有總兵馬林、副將於化龍、參將高貞、遊擊於守志等率兵戍守。馬林當時同蒙古部介賽、煖兔訂有盟約,二人答應一旦後金進攻開原時,他們將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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