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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槽。”
“沒有。”
“消毒架上不是嗎?”
“是也不能換給你,怕沒消毒合格,用了死人!”
劍輝這才恍然大悟。
她問我:“供應室恨死我了,是嗎?”
我說:“是的。明白了就好,不要再去惹她們。”
“我惹她們什麼了?就為那幾個破包?”
“當然。你不應該告訴院辦的。”
“你也這麼說?不告訴院辦告訴誰?誰治得了她們?恨吧,我不在乎。”
劍輝給女兒取名叫楚小丫。意思為“醜小鴨”。湖北話裡“楚”的發音就是“醜”。科裡同事就“醜小丫醜小丫地喚。
劍輝說:“我們純粹是自謙。”
的確,小丫不僅不醜,而且有著天鵝般高貴優雅的姿容。在嬰兒時期,她就初露端倪,隨著日月的更替,她一天比一天驚人地展示出美麗。她發揚了劍輝的面板優勢,另外創造了自己的嬌媚之處,如酒窩和長眉。一個女孩若長成老楚的面孔那就太粗了,幸而小丫一點都不像老楚。
在我們院的託兒所裡,小丫是“所花”。不論誰到託兒所,都不免在小丫面前多停留一會兒。劍輝對自己的女兒更是著迷,常常凝神地望著她,一望就忘掉了時間。到了餵奶的時刻,用不著誰提醒,她箭一般射向託兒所。抱起小丫,三十分鐘刷地就過去了。經常得阿姨提醒說李大夫,時間都過了。劍輝這才放下小丫,一走三回頭。
這天,科主任在院辦開了會回來,傳達會議精神,說是領導專門談了婦產科的工作紀律問題。有很多同志向上反映劍輝大夫餵奶時間常常超過半小時,以至於別的科室公開叫嚷學她的樣。所以造成了很不好的影響。院辦決定——科主任對劍輝做了一個抱歉的手勢,說:“決定扣除李大夫一個季度獎金。對不起,院辦一再重申要公開傳達不要私下談話了事。”
劍輝說:“這是事實,扣吧,我沒意見。”
我說:“準是供應室那幫人。”
李護士長說:“這會兒,供應室那些傢伙們一定高興得瘋了。”
大家都附和,人人都明白劍輝是受到了報復。
科主任一貫偏愛才子,她立刻問大家:“我們是否應該向院裡反映一下這件事的原委呢?”
除了我一個人說好,其他人都沉默了。
據說有一次聽某學術報告,科主任和劍輝坐在一起,一個國際上很有名氣的婦產科專家金斯基女士特意著人請劍輝,握著她的手說:“我握的是雙‘金手’,不是嗎?” 劍輝向金斯基女士介紹了科主任,說:“她是我的老師,我是她教出來的。”從此,科主任就格外對劍輝寵愛。
這段故事在科裡流傳,人人都說是聽人說的。我不信,劍輝沒這麼會做人,嘴巴也沒這麼甜。科主任沒真格地帶她做學生,她編不出那樣的話來。我曾想就此事問問劍輝,又覺得未免小家子氣,也就姑妄聽之。這個小故事對劍輝著實不利。大家都覺得科主任有私心,誰都不願為人家的私心當炮灰。
其實用超餵奶時間在我們醫院已經是年代久遠的老傳統了。也許從第一個母親就開始了。從來沒有人責備為了兒女多用幾分鐘時間的母親們,人心畢竟是肉長的呀。
託兒所的阿姨們為劍輝打了個抱不平。
劍輝是全託兒所最討阿姨們喜歡的母親。她文質彬彬,大方和氣。她的小丫最漂亮,最乾淨,被母親照顧得最周到。劍輝心疼女兒連同到心疼阿姨。她說她的小丫讓阿姨
們費心了,費神了,常送水果糖之類酬謝阿姨們。
扣除劍輝季度獎的那個月,正好託兒所開展評“好媽媽”活動。劍輝被阿姨們一致選舉為“好媽媽”。院計劃生育辦公室舉行發獎表彰大會。當著全院育齡婦女的面,計劃生育辦公室主任給劍輝掛上了“好媽媽”大紅花,併發獎金六十元。院辦的領導被邀參加了會議。供應室的娘們一個不落全在會場上。
劍輝被扣了三十元獎金,又發了六十元。
聽說會後她在託兒所激動地哭了。
5
富有教養和幽默是一個男人頂重要的性格。我原以為劍輝的丈夫就是這麼個理想的男人。過去劍輝交男朋友從不瞞我,這次我知道老楚,他們都要結婚了。
我問老楚這人怎麼樣?劍輝說你自己去看嘛。
我第一次見到老楚是在他們的新房裡,那時新房正在裝修。
老楚正在刷牆。他站在木梯上,穿件舊毛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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