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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日常生活也是再無顏面。百年經營,這是晉北商家擇利爭勢的底限!這是要緊的,況彭世農一輩馳騁商道,他斷不會忘了這個理,做出甘冒天下之大不韙的行徑來。”兩人聽了,面面相覷。範成德又道:“如若真是彭世農背後左右此事,我倒覺得忠庭之所以並沒有因姜獻豐等人逃脫而受到官府追責,其主要原因就是彭世農始終沒有脫得此手,別是忠庭身在官牢,他卻不敢掉已輕心,必定使了門路,關照忠庭生活起居。不追責不放人,正是彭世農需要的態勢,靜等我們上鉤。至於受些小災小難,原是避不了的,人這一世,哪個是輕輕鬆鬆過來的,更何況是我商家?如此想來,我倒真情願是彭世農出手扣押了忠庭!”
範理陽聽了這番話,心下不禁暗暗詫異,驚歎範成德的成謀慮事。回頭一想,愈來愈覺得彭世農的話倒多少有些真意,如此一綰接,彭世農的形象卻多少有些可親可敬些了。
賀雲鵬怒道:“老東家何要說得這話來,倒有些迴護彭世農的意味了。想這世間商市,風雲疊落,稱雄自有才、智者居之,榮辱皆系自由竟爭、公平禮讓間得來,今卻下此毒手,顯見其心胸狹隘、不仁不義,實在是個混帳東西!”
正說著,聽得樓梯上響起“噔噔”的腳步聲兒。眾人一齊回頭,驚見宮蘭杏不聲不響地走上樓來。
賀雲鵬忙迎上前去,道:“蘭杏姐,你倒去了哪裡,一天遍尋你不見?”宮蘭杏微微笑了一笑,不言聲走至範成德身邊,拿起茶杯來續了一杯熱茶,捧到範成德面前,笑道:“老東家,喝了這杯熱茶。”範成德點點頭,伸手接了。範理陽看著宮蘭杏,見她今日打扮卻極是齊整,上身一件杏紅大對襟短袱,上罩一件藍披肩兒,下身一件長可沒足的長長羅裙,頭上挽了一個大髻,團團用黑網兜了。面色竟是從容莊重,眼睛許是哭過,略有些腫,全沒了往日的歡快模樣來。
範理陽自是覺察到她對範忠庭的一些情份,今忠庭遭難,傷心自是免不了的。當下,便一陣無言喟嘆。賀雲鵬卻一股不容察覺的酸味湧盪出來,略略壓制,便只一眼看了她,甚是覺得奇怪。
範成德道:“蘭杏,你倒是來得正好。我正想告訴你,忠庭的事原不用你操心,我等已商議了些法子,你卻要靜些心,過幾日隨車馬回我天延村住些時日去,忠庭他娘倒早想見見你這位商界的巾幗來。”宮蘭杏淡淡一笑,盯了範成德道:“老東家,忠庭的事不用操心了。明日他便會回來!”
此言一出,三人大吃一驚!
賀雲鵬道:“蘭杏姐,你從何處得知少東家竟要出來?這實在是天大的喜訊。”範理陽一皺眼道:“蘭杏姐,此話當真?”宮蘭杏展齒一笑道:“你蘭杏姐何曾哄得你們!”範成德盯了她,宮蘭杏眼神微現一絲慌亂,忙急急避了,回身從桌上抓過大茶壺來,道:“老東家,我再給您倒杯茶水來。”
一提茶壺,見茶杯內仍自滿滿當當,便愣了一下,轉身道:“我去換壺熱水來。”便要下樓。
“等等!”範成德道,“蘭杏,不要再換了,此壺稍涼些,正好。”
賀雲鵬與範理陽眼見得宮蘭杏言語寡淡,與平日裡鬆脫嬉笑的態度大相徑庭,好似換了一個人,備感詫異。賀雲鵬上前正要詢問,突地見範成德擺手,微微搖頭,便退了後。
範成德道:“你倆且去找騰大掌櫃,就徵糧的事好好議議,各路車馬人員須配足補齊的一律齊齊整整安排妥當,你們去罷!”
便揮手讓他們下樓。宮蘭杏也自低了頭,便要隨兩人下樓。範成德輕輕叫道:“蘭杏,你且在,我想和你說會話。”
宮蘭杏聞言,躊躇了一下,兩手託了壺走至範成德身前,將茶壺放了桌上,道:“老東家,喚蘭杏有事麼?”
範成德指了椅子,道:“你先坐下。”宮蘭杏不言聲坐了範成德對面。“忠庭明日出獄,你從何處得知?”範成德一字一頓,緊盯了她眼睛道。宮蘭杏一抬頭,見範成德兩眼直視了自己,反倒迎了,已是再無半點怯意,道:“老東家,你卻不要問了。此訊息我是從一個商家哪裡聽得來的。”範成德道:“哪個商家?我怎的毫不知情?”宮蘭杏笑笑道:“老東家原在這大同府不過多少時日,自不認得人多。我倒為生意上的事常在各家轉轉,自然識得人多些,這商鋪原是不出名些,說了老東家也不知情的。”範成德點點頭道:“這倒也是實情,不過”宮蘭杏驚疑地抬了頭。範成德道:“我不信及。蘭杏,你卻不要瞞我。當年你既同忠庭等人相遇,這便是緣份,雖說我范家鋪櫃歷來沒有召女人入鋪的規矩,不過這些年來,我范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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