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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贖少東家出來。今雖有老東家坐鎮,可畢竟多一個人多一份力來!”
“正是這個意思,這年頭他孃的官家吃我商家吃熟了!”
“卻是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狼性一來,逮誰還咬誰!”
“少東家風華嶄露,眼見得被盯上了。”
“唉,此番少東家可吃苦了!什麼世道!”
範成德擺手止住了眾人,道:“謝謝各鋪號掌櫃的好意。至於搭救少東家,我自有主意,且不要擔心。當前,其大任是在入冬前存得萬石糧食。以彭家為首鋪櫃聯號雖有官府契約,卻無力滿足數萬大軍之需,我們便售不得官府,也可乘虛而入,為各商家備糧。這非一家之爭,而是全城糧號的征戰。到時,誰手裡有糧誰就是勝者!”
此言一出,眾人連連稱道。
範理陽暗暗道:誰手裡有糧誰就是勝者!這話可是揭了此次供應糧需之爭的核心,這實是遠見之略、老成謀商之言。
只聽範成德又道:“為不至於引起別家商鋪誤會,我已差人分別在代州府、山陰縣城、應縣分設了糧庫,大同府一粒糧食也不進。以免讓別人說我有意角逐供應之爭,傷了和氣不說,倒怕引起些不必要的卑劣之爭來。我們有備無患,卻不爭其勢,而爭其利!不知各位掌櫃有何意見?”
眾人紛紛道:“有老東家一手安排,我們自是放心。”
“對,對,這樣極好,確實少了些極無必要的爭勢!”
“範老東家此招可是深諳商道之義,以靜制動,以退為進,手中有了糧,任是天王老子來了,都得吃糧,且看到時是他求我還是我求他!哈哈!”
“到時不怕他們糧需一出,兩手空空,我等糧車悉數北上,豈不是成了洛陽紙貴麼!”
“正是,正是!老東家,我們信及,且聽你吩附便是!你說要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有人大聲嚷道。
範成德點點頭道:“現下,就是穩步收糧,不壓價,不亂漲,就是這個理!”
“好咧!”眾人一齊道。說著便紛紛起身,各自散去,樓上只剩得范家鋪號等數人。範理陽正要上前說話,範成德突地一陣咳嗽,臉脹得痛紅。
“老東家,你這是咋地了?”範理陽一驚,忙上前在他背上輕輕捶起,一面回頭道,“賀掌櫃,快些端些熱水來,蘭杏姐不在麼?”範成德一手緊捂了仍不住咳嗽的嘴,一手緩緩搖道:“沒事,不要操心,我這已是老毛病了。”賀雲鵬忙從桌上倒杯熱水過來,遞給範成德道:“老東家,我們已打聽得清楚,少東家在牢裡並示受得多少委屈。大營驛、砂河驛各鋪號現正積極籌借銀兩,想辦法救少東家出來。”範成德止住了咳嗽道:“不要為他費銀錢,當現下最重要的是糧款,到處都需用銀錢,沒有個支撐是不行的,我們既已步入這條糧秣之爭,銀錢是當務之急!”賀雲鵬道:“可少東家一日不出來,我們這心就一日沒底,況且老東家就忠庭一個兒子。”範成德看了一眼範理陽,點點頭,道:“我的兒子在牢裡,我哪有不急之理?這是個黑洞,是個無底的黑洞。有人巴不得你大把大把地往進塞銀子。如若眼下為忠庭跑動,非但人一時半會出不來,而且還得砸進不知多少銀錢,卻也未必能聽得幾聲響動。”賀雲鵬微微嘆了口氣,回頭問範理陽道:“理陽兄弟,你去得這幾日,可曾聽得什麼訊息?”範理陽茫然地搖搖頭,便將去彭家大院尋彭玉媚的事簡略說了,只隱去自己被打和彭玉媚自殺的細節,末了,道:“雖未聽得確切訊兒,卻可據此認定一樁:此事確係彭家指使,背地裡下了黑手,姜大哥等人不過是個由頭,其最終目的是為了整治少東家。這倒和老東家推測有些近了,此時越使銀子,少東家的處境反而更壞。”賀雲鵬急道:“哪我們就不管少東家死活了?”範理陽一陣無言痛楚,不言聲,將目光投了低頭沉思的範成德身上。
範成德喝了一大口水,站起身來,道:“看來,彭世農已將我們范家當成最大的競爭敵手。如若真如理陽賢侄所言,是彭世農一手操縱了此次事件,我們更不能往進使銀子,正著了他的套兒。”範理陽不無憂慮道:“老東家,這不過是推測而已。可是我們不為少東家的事奔走,官家會是何態度,這彭世農達不到目的又將如何?如苦他惱羞成怒,反在官府使了銀錢呢?”範成德搖搖頭道:“晉北商家爭在利、奪在勢,為達這目標原是會想些不甚體面的事體出來,攪亂時局,混洧視聽,或設陷阱讓你往下跳。不管性質如何深重,其目標不為乎就是這兩條,斷不會不擇手段到因財害命之舉,如若真下得此手,別是聲譽皆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