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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跑,只是呆呆地望著他。他一下火起,舉棍去打,就見該狼也不抗爭,也不躲閃,只是縮頭哀鳴。陳祿納悶,定睛細瞧,卻見該狼下面還有一隻尚能活動的小狼。顯然,這是母狼在用生命掩護小狼。陳祿心裡一軟,收棍返身,揹著隊長下山而去。路上隊長問:“你咋那麼大的勁?”陳祿:“我平時也沒這麼大的勁,今天這勁可能是急出來的。”隊長:“那別人咋急不出來?”陳祿:“因為害怕。其實,人不論從體形上還是靈活程度上,對付一隻狼都沒問題。以前之所以發生一隻狼吃掉三個人的事,是因為那三人膽寒。人在膽寒的情況下,甭說急出成倍的力氣,就連平時一半兒的力氣也沒有了。”隊長:“那你不怕嗎?”陳祿:“怕還能站在這兒?”隊長:“啊呀!看來你那膽比姜維的還大!”陳祿沒吭聲,心的話:“我今天能打退群狼,膽大還是其次,更主要的是心裡有恨。”事後,隊長知恩圖報,處處照顧陳祿。
那個年代的後生十八、九就都娶媳婦了,有的更早。陳祿卻頂到二十出頭仍看不到成家的跡象。地主成分,又是活閻王,誰找呢?在能幹不能幹收入都一樣的年月,兇狠只能給自己的成婚增加一層障礙。因此那時的好姑娘俏丫頭都願意嫁給貧農子弟或幹部家庭。而陳祿又非好的不娶,總覺得人一輩子就娶一個女人,不能湊乎。抱著這種想法,拿他的條件,還想娶媳婦嗎?因此就連他自己也沒個底。陳福、陳祿本來是有童養媳的。陳福的叫桂花,陳祿的叫巧枝。陳福高中畢業後因患肺癆,一直沒與桂花圓房。陳福死後,生亮只好把桂花當閨女聘了。聘了後,桂花像親生女兒一樣,一直與陳家保持著親密的來往,很疼愛陳祿兄弟。陳祿與巧枝同歲,從小青梅竹馬,感情甚好。情竇初開時,陳祿威武大方,巧枝風流窈窕,彼此也傾心。生亮死後,巧枝開始也無別的想法。但有一天,本公社的一名副書記託人來給兒子求婚。當時巧枝不在家,陳母和陳祿本就打心底不樂意,又聽說要娶巧枝的是個買東西算不了帳的主,於是就回絕了這門親事。誰知巧枝回來聽說後,告到公社,說陳母剝奪她的婚姻自由。陳母沒法,只好依樣聘出。出嫁前夕,巧枝要與陳祿做一夜夫妻,以表歉意。怎知陳祿擺擺手說:“算了,這又不是什麼便宜。”結果巧枝嫁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陳家也不主動去攀扯,雙方就此斷交。
就是在那個人民公社時期,清水溝也有三種可供農民私自種植和收穫的土地——自留地、白留地及宅院佔地(以下統稱自留地)。三年困難時期過後,被餓怕又習慣於自給自足的農民們普遍在自留地裡種了糧食,以彌補統分糧之不足。而事實上,有很多消費是任何時候都不能避免的。這些消費除了糧食,就數菸草了。抽菸的人可以不吃肉,可以不穿好衣服,卻不能不抽菸。因為不吃肉只是一時的沒滋味,不穿好衣服沒什麼明顯的不舒服,不抽菸卻會感到一天不自在。所以你看,自打菸草消費傳到中國以後,不論窮富,抽菸的都不在少數。就連那紅軍在爬雪山過草地的途中,抽菸的仍照抽不誤。正是基於以上考慮,自三年困難時期的最後一年即六二年起,陳祿在自留地裡全都種了菸葉,而且連種三年,結果收入兩千多元。兩千元是個什麼概念?那時一斤米六分錢,縣級幹部的月工資40多元。陳祿發了,婚姻的曙光也終於向他顯現。
清水溝村南二十五里有個叫上興地的村子(現屬茂林岱鄉)。話說清朝後期,該村有個富得流油的大戶。戶主杜旺先後娶了三房老婆,連生了七片丫頭,就是生不下個兒子。直到五十來歲的時候,方生下一子,取名寶器。寶器降生後,不但父親和生母視之為心肝寶貝,就連另兩位姨娘也因自己沒兒子,將之寵而又寵。寵的結果是,寶器活了一輩子不會拿筷子,更談不上洗衣做飯了。相傳一次寶器生火,將柴禾放在上面,煤炭放在下面,生了半天,折騰得灰頭土臉,也沒生著。寶器的生活自理能力一塌糊塗,讀書寫字卻一點也不含糊,可以說一目十行,過目不忘,妙筆生華,筆走龍蛇。相傳一次他從朋友家借了一本兒一指厚的書,不到一袋煙的功夫就送回去了。原來他邊走邊讀,不到自家門口就已讀完。朋友不信,翻書考他,他竟能複述得一清二楚。杜旺為此很是歡心,心的話:“只要讀好書,又有我的萬貫家財做後盾,不會幹活又何妨?”誰料想他死後,寶器抽起了大煙。有人說了,寶器有萬貫家資,年年租息廣進,抽個大煙又何妨?不錯,人光抽大煙是費不了多少錢的。但你別忘了,抽大煙的人有個共同特點,即不理正事;何況寶器也理不了正事。再者,寶器一頓要抽掉一頭牛。怎麼一頓能抽一頭牛呢?原來寶器抽菸,自己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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