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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二年,盡心讀書的陳禎才學已是遠近聞名,能寫會算。每到大年跟前,找他寫對子的接連不斷。然而在隨後的高小(相當於初中)畢業考試中,他突然拉起了肚子,拉得臉色蠟黃,結果沒考上高中。那時也沒有補習這一說,一次沒考上就回家。陳祿也沒轍,只得帶陳禎一起幹活。
生亮遺訓的後兩條陳祿是做到了,因為那是一陣子的事兒。而第一條,即不許使性子,陳祿雖然十分努力,但還是沒有做好。陳祿與大他六七歲的兄長不同,自幼長得結實,又天天纏著二叔習武,因此成年後竟長得虎背熊腰,大有力劈公牛之勁。再看相貌,眼似銅鈴,眉帶雙刃,方額闊臉,高顴骨,深嘴叉,大有生吞活人之勢,不怒自威。在那個年代,地主子女哪有不受委屈的?那時的幹部整人,有的是依政策行事,不得已而為之;有的則是仗勢欺人,作威作福。遇上這後一種情況,多數人是一忍再忍,忍無止境。陳祿卻只忍了百分之九十,剩下的這百分之十可說是百分之百地佔得住理了。忍不住的時候,他輕則罵人,重則打人。他雖有超常的體能,打起架來還不全依仗體能,而是揀起什麼用什麼,且不計後果。一次他被六七個碩大結實的小夥子猛不防壓在一個炕上,他見眼前有隻手電筒,就綽起來全力地給了背後那人腦瓜一下。那人手一鬆,他端起前方的一盆滾燙的開水就往身後倒下,連自己都燙傷。一次十來個民兵猛然將他扭住,為此他那揹著的手亂抓,不知怎麼就抓住了一顆手榴彈,於是就把那引信給拉著了。眾人一見四散逃命,他也乘勢跑開。幸虧那個帶手榴彈的傢伙及時把手榴彈甩出,沒傷著人,卻炸倒半堵牆。事後陳祿沒什麼事,帶手榴彈的那個傢伙反倒坐了半年班房。還有一次,一個大戶人家的二十來個壯實男人將陳祿猛然摁住,終究暴打一頓。事後陳祿逐一展開報復,結果將一個的肋骨打斷,將另一個的腿打折。經過這麼幾次博殺,村裡村外已經沒有幾個人敢輕意招惹陳祿。陳祿也自知成份高,不敢主動生事,受點小委屈以退讓為本。而就這樣,人們已送了他個外號——活閻王。
第二回 閻王斗膽發橫財 判官舍命興家門
按理,閻王是要人命的。而陳祿自擔任閻王之後,終究沒要人命,卻只要過一群狼的命。是這麼回事,這日生產小隊隊長領著陳祿等二十餘人進深山伐木。當他們伐好木,各背一背木料下山的時候,隊長不小心閃斷了腿。眾人只得輪流揹著他往回返,結果走到半道上天就黑了下來。而就在這時,從他們的身背後突然傳來幾聲狼叫。他們轉身循聲望去,就見二十米外有20多隻狼正睜著綠汪汪的眼睛注視著這裡。眾人本能地撒腿就跑,就把隊長撂在了原地。陳祿隨眾人跑了一截,猛然想起斷了腿的隊長,便轉身返回。隊長見眾人都跑了,心的話:“得,我將死無葬身之地。”就在絕望之際,又見前面返回一位鐵塔般的人物,手裡攥著一根將近兩米長的木棍。這根木棍是陳祿從一棵杏樹上精心挑選下來準備帶回家挑水用的,圓且直,尚溼,特結實。隊長還真有些大將風度,見陳祿返回,嘆口氣說:“算了,你一個人也救不了我,只能多搭一條命,回去吧。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往日有對不住的地方,還請多多見諒。”陳祿未理會隊長,而是一聲不吭地走至其身後,圓睜虎目與群狼對視。顯然,狼仗著自己數兒多,擺出一副不可一世的陣勢。這讓陳祿想起了那些仗著人多整人的人,想起了自己悲慘窩囊的身世。面對接二連三的欺壓,他空有一身的力氣和武藝,卻因為保身安命,不得施展。他想啊想,恨啊恨,恨至極點,就主動衝向狼群。群狼也知道來者不善,先閃在兩旁,避其鋒芒,然後從四面攻上。陳祿便把棍掄圓了來打。他的棍奇沉奇快,眾狼挨著就傷,碰著就亡,眨眼倒下一片。就在這時,一隻碩大的狼——大概是狼裡的二當家,竟能從陳祿的棍下抓住空隙,撲到他的背上。陳祿此時用棍返擊已是不及,於是急弓身撒棍,伸雙手卡住狼脖,向地上狠摔。說時遲,那時快,當他摔掉那二當家直起身,就見另一隻更大的狼——大概是狼王,已張著大嘴接近自己的哽嗓咽喉。此時用手拒之已是不及。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陳祿只得張開大嘴'txtsk|txtsk',咬向狼嘴,竟一下子差點把狼的上嘴咬下來。趁此他急抬雙手死死卡住狼脖,然後來個360度的大轉身,將狼王甩上十米高的崖壁。隨後一隻普通的狼向陳祿側面偷襲,被陳祿反手劈於掌下。還有一隻狼原本要偷襲,見此轉身要跑,被陳祿一個箭步趕上,一腳踢出兩丈多遠。其餘的狼見勢不妙,四散逃命。陳祿揀回木棍,環視倒下一片的狼,就見一隻體形較大的狼既未倒地,也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