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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感的旋律，正好符合他們此時道別的心情。

黃昏，唐寧拎著紅皮箱，來到了單家的老宅。她輕車熟路地來到一間掛著珠簾的廂房前，掀開門前的珠簾，走了進去。

屋子裡一切依舊，新婚傢俱還散發著少許的油漆味，貼在傢俱上的紅色“喜”字顏色未褪，擺放在房間裡屬於主人的一切東西，都不曾動過。他已離去了好幾個月了，但是他的氣息彷彿仍然充斥著這裡的每一個角落，讓她心生懷念，現在，他在異國還好嗎？

走到芝芝的蠟像前，她掀開搭在上面的那塊白布，望著“芝芝”，眼睛慢慢地溼潤起來。

身後投射過來一大片影子，有人進來了。

“你還是捨不得他。”後面的人說。

她知道進來的人是誰，沒有轉身：“是的，我忘不了他，他的臉雖然被毀了，但是他的心從來沒有變過，而我也沒有變過。”

“可是你必須忘了他，因為他是你仇人的兒子，你們是不可以在一起的。”

“可是，我的仇人只是他的母親，並不是他，他是無辜的。”

“這麼說你還是想和他在一起。放棄這個念頭吧，如果他知道你接近他另有目的，知道你扮彩娥嚇唬他的母親，把她的母親嚇成瘋癲，他還會愛你嗎？”

第78節：第十四章　深夜的高跟鞋聲（9）

她無語，心裡滿是難過，然後，喃喃地說：“是的，我做了太多對不起他的事，不配得到他的愛，與其讓他知道了真相後恨我，還不如讓我在他心中永遠死去。”她轉過身，望著來人說：“餘叔叔，這張假臉，我已經戴得太久了，現在我要做回自己了。”她舉起手，從臉上慢慢地撕下一張臉皮，露出了一張和她身邊的蠟像一模一樣的臉：“我現在是沈芝芝，不再是唐寧了。”

餘光耀含笑點頭，說：“芝芝，這半年來，你確實偽裝得很好，單家的人都沒有發現破綻，那單老婆子一向自認精明絕頂，可這次她絕對沒有想到，她會被我們玩弄於股掌之中。”

“餘叔叔，雖然我的仇已經報了，可是我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以前我一直以為，只要我報了仇，看到單家遭殃，我就會變得很快樂。可是事實證明，我並不快樂，反而有內疚感在心裡翻騰。”

“芝芝，你不可以這樣想，你想想當年單老婆子是怎麼害死你母親的。她為了一己的私念，和吳阿婆聯手栽贓陷害你的母親偷錢，並要把你的母親送進監牢。那晚，你的母親從公安局偷偷地跑回來，無意中在房外偷聽到她們的談話，才知道事情的真相，她當即氣憤地推門而入，說要去公安局裡揭發她們。萬萬沒有想到，心狠手辣的單老婆子竟和吳阿婆一起聯手將你母親掐死。然後，她們將你母親的屍體丟到桃花軒的井中。第二天，又故意在外面散播你母親投井自殺的訊息。當年，那單老婆子有財有勢，公安局的人也沒怎麼調查就草草結案，就這樣，你母親被冤枉了二十多年。”

聽了餘光耀的這些話，芝芝的眼神裡頓時燃起了憤怒之色：“是的，我不應該內疚，那單老婆子是罪有應得，她的手上沾滿了血腥，沒有讓她償命，已是對她格外開恩了。而吳阿婆，當年害死我的母親，她也有份，所以也是死有餘辜。”

“這樣想就對了，那吳阿婆絕對想不到，她為單老婆子忠心耿耿地服務了一輩子，最後卻死在單老婆子的手上。還有韓師傅，他也是對單老婆子忠心不二，唯命是從，可是也落了個被炸死的下場。這單老婆子，越是為她賣命的人，就越不得善終。”

“餘叔叔，吳阿婆和韓師傅真的是被單老太太害死的？”芝芝問。

“當然是她害死的，單老婆子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監視之中，我很瞭解她，她是個疑心極重的人。當吳阿婆提出要離開單家的時候，她就擔心阿婆走了以後，會把她當年害死你母親的罪行說出去，於是，那天晚上她讓韓師傅開車去了小河村。第二天傳來吳阿婆被勒死的訊息時，我就猜到了這事與她有關。而且警察調查這件案子的時候，她對自己那晚去了小河村的事一直避而不談，可見是心中有鬼。後來韓師傅也死了，更證實了我的猜測，我想韓師傅一定是死於和吳阿婆一樣的原因，因為他知道了單老婆子那晚去小河村的秘密，所以也被單老婆子滅口了。”

“那單老婆子真是一個蛇蠍一樣的女人，那麼單老先生呢？他又是被誰殺的？”

“我想，他也是被單老婆子殺的。”

“不會吧，單老婆子怎麼會殺害自己的丈夫呢？餘叔叔，這次你是不是弄錯了？”芝芝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