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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惑的表情問。

“我這樣猜測不是沒有理由的，你也知道單老婆子的精神有問題。那天晚上，她殺人的時候，肯定是她的精神分裂症發作的時候。因為是在發病的時候殺人，所以她殺了自己的丈夫，自己都不知道。否則她的手上怎麼會拿著殺人的兇器？”

“你說得也有道理。”芝芝說，“那單老婆子作孽太多，所以才會落得今天的下場。現在，我與單家的關係總算徹底結束了，以後，我再也不會回到這裡來了。”

“芝芝，你的人生不是在這個老宅裡，而是在更廣闊的天地裡。我給你的出國護照和機票都已經辦好，還給你準備了一大筆出國留學的費用，後天，你就可以飛往澳洲，開始你的求學生涯。我給你留的那筆錢，足夠你在澳洲生活得很好。”

第79節：第十四章　深夜的高跟鞋聲（10）

“餘叔叔，謝謝你。”

“不用說謝，我為你做這些，只因為，你的母親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餘光耀望著窗外，眼神變得迷離起來，“當年，我一直暗戀你的母親，她是那麼美，美得就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可是她的心中卻另有所愛，縱然那個人後來拋棄了她，她還是不願意接受我的愛，還為那個人生了個孩子。”

“那個孩子，就是我，是嗎？”芝芝小聲地說。

“是的，就是你。當年，你的母親在醫院生下你後，和沈夫人剛好在同一個病房，沈夫人的女兒一出世就夭折了，夫婦倆正沉浸在悲痛之中，他們見你的母親是未婚生子，不想要自己的孩子，於是把你要了去。在當時的社會環境中，女子未婚生子是要承受巨大的輿論壓力的，所以，你不要怪你的母親拋棄你。”

“我從來沒有怪過我的母親，要怪只怪我那個不負責任的父親。”芝芝氣憤不平地說，“和你比起來，他的人格太卑劣了，你從來都沒有得到過我母親的愛，卻因為愛著我的母親，默默地為她付出了這麼多。而他呢，他是我們母女倆的親人，卻對我們薄情寡義，這麼多年來，他從來沒有看過我一眼。我恨他，這輩子，我都不想知道那個人是誰。”

“雖然他做了錯事，但他終究是你的父親，芝芝，你還是原諒他吧。”

“不，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芝芝說得斬釘截鐵。

餘光耀嘆了一口氣，他遞給芝芝一個檔案袋，說：“這裡面是你的護照、機票，還有銀行卡，你拿好，後天去機場，我可能無法去送你。”

“餘叔叔，不用你送我，我走了以後，請你照顧我的養父養母，他們很善良，很疼我，雖然我不是他們親生的，但是他們待我視同己出。這一年多來，看著他們以為我已經死去而終日沉浸在悲痛之中，我的內心很不安，等我到了澳洲，我就會告訴他們我還活著的真相。”

“你這樣做也是為了給自己的母親報仇，你放心，你走了以後，我會暗暗地替你照顧你的養父母。你去了澳洲以後，記得給我打電話。現在我要走了，為了避免有人懷疑，等我走了以後，你再出去吧。”

“好的。”

餘光耀走了以後，芝芝帶著留戀的眼神將房間再次環顧了一遍後，也離開了。

芝芝走出單家老宅的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從一棵大樹後走了出來。他望著芝芝離去的背影，眼神裡充滿了疼痛，原來她就是芝芝，原來他們之間的一切交往，都不過是一場騙局，他的心湖就像颳起了一陣大風，掀起了圈圈漣漪。現在，他是否還要抱著那顆愛她的心，在原地等待她回來？

二

第二天。

明媚的陽光穿透寬大的玻璃窗，照射在餘光耀的身上。這是東吳集團的總經理辦公室，餘光耀工作的地方。四十多層高的建築，俯瞰下去就是一個浩渺的世界，餘光耀雙手插在褲兜裡，心裡升騰起居高臨下的快感，這種快感是他從前做教師時從來沒有過的。

他在單家等了二十多年，忍了二十多年，為的就是有出人頭地的一天。現在，他終於等來了機會，只要邁進了東吳集團，他就會讓他的野心逐漸蠶食東吳集團，讓單老太太這一輩子的心血全部歸他所有。想起未來的輝煌，餘光耀的嘴角流露出得意的笑意。

丁零零。桌上的電話響了。

餘光耀拿起了電話，保姆阿香在電話裡急急地說：“餘先生，老太太的病又犯了，你快回來看看吧。”

“打電話讓我太太回去吧。”餘光耀才不願意去管那個老太婆的閒事。

“單小姐說她這個時候抽不開身，讓我打電話給你，讓你回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