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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厄姆一度懷疑弗洛連斯基是否為了留在西方,甚至想結婚,故意把事情說得嚴重些。當然這種解釋不是沒有可能。當賓厄姆告訴他,他的任務就是把他送回俄國時,弗洛連斯基頂撞了一句:“如果你把我送回去,他們會槍斃我的。既然這樣,赫爾少校,你為什麼不現在開槍打死我呢?”在未向自己的上司彙報,也未曾得到任何人授權的情況下,賓厄姆給了弗洛連斯基一個新的身份證和所需的德國證件。隨後這人就在一幅破敗景象的大街上消失了。
(圖片前蘇聯勞改營)
另一個接受賓厄姆訊問的是個烏克蘭人,名叫諾沃西利斯基。他身材魁梧,穿一身黑衣服,光禿禿的大腦袋上扣著一頂貝雷帽。他非常焦慮不安,聲稱自己是在一個DP因戰爭、饑荒、政治等原因被迫流落異國的人。營地被逮捕的。DP營的高階行政官員們指控他是俄國間諜,因為他們認為,他是和俄國負責遣返工作的官員一塊兒到達那裡的。諾沃西利斯基顯然被這一指控激怒了,他說他被克格勃的前身內務人民委員會囚禁過,他的妻子和一個孩子還在梅爾貝克的DP營地。他告訴賓厄姆,他是一位音樂家,想用手風琴賺錢買食品養家餬口。雖然疑點很多,但賓厄姆還是決定放了他。於是這個人也在街上消失了。留下賓厄姆獨自思索著這樣一個問題:他是不是心腸太軟,太容易上當受騙,不適宜幹目前這項工作?他的同情心連同觀察事物的客觀性,後來成了他的小說的重要特徵。
突擊搜查
賓厄姆經常帶著槍參與對DP營地的突擊搜查行動。這些營地裡分別居住著烏克蘭人、匈牙利人、波蘭人、比利時人、捷克人、保加利亞人和其他外國流亡者。棚屋裡的地板和床都是木頭的。有些棚屋裡只住男人,有些只提供給已婚夫妻,床用簾子隔開。
突擊搜查者常常乘坐卡車和吉普車在深夜11點30分左右出發,午夜時分到達營地附近;然後熄滅車燈,將車停在距離環形柵欄200碼的地方。然後,英國軍隊、情報官員和德國刑事警察同時開進營地。每棟棚屋有兩名士兵把守在門口,以防止任何人逃離(那兒總共居住著兩千多人)。隨後情報官員、士兵和德國警察核對屋內人的身分,搜查他們的行李。他們的目的是搜捕危及安全的嫌疑犯,以期發現潛伏的特務。
這些突擊行動給賓厄姆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在日記中描述了其中的一次。賓厄姆的搜查小組一進屋,便命令所有的人立即起床。受到驚動的人們困惑不解地坐了起來。他們穿著短褲襯衣,有些男人戴著睡帽。這種時候容易看出破綻。桌子上擱著吃剩的飯菜,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數只箱子,裡面放著一些個人物品——幾雙鞋,一堆難以形容的破舊衣服,以及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
在用作營地警察局的棚屋內,穿著制服,佩帶著標有“營警”臂章的烏克蘭人——頭兒佩帶標有“警察局長”字樣的特殊臂章——都站著,個個愁眉苦臉。兩名情報官員則在一旁等候著。終於嫌疑犯被帶進來了,通常是一個一個地由兩名士兵持著上了刺刀的槍押進門的。
紅頭髮嫌疑犯
那天夜裡捕獲了兩名來自柏林的少女,她們沒帶身份證;一名婦女,她說丈夫被送進了醫院,兩人的證件都在他那;一名法國男子,他的證件沒辦妥;一名穿著長統靴的德國青年,圓臉紅髮,傲氣十足,他說他的證件遺失了。對最後一位的審訊,賓厄姆作了記錄,並一句不落地記下了針鋒相對的對話:
“你從哪兒來?”
“哈雷。”
“俄國佔領區?”
“對。”
“你的證件呢?”
“我丟失了。”
“你什麼時候到這兒的?”
“前天。”
“你是怎麼進入漢諾威的?”
“越過邊境。”
“目的?”
“想在諾德海姆找一份工作。”
“昨天你在哪兒過的夜?”
“在漢諾威。”
“哪兒?”
“在克萊弗爾德區。”
“哪兒?”
“我不知道那條街名。”
“你知道。”
“不,我不知道。”
“你怎麼知道諾德海姆有活兒幹?”
“我在報上讀到的。”
“哪份報紙?”
“《漢諾威新聞報》。”
“怎麼弄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