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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貝爾走到桌旁,開始詛咒我的時候,”事後《每日新聞》引用吉恩的話,“我唯一的想法是要他閉上嘴,她太太和我只是好朋友,但是有人寄了一封下流中傷人的信給他,指責我和貝蒂有苟且之事,而且附了一張條子,條子上寫明我們今天要在何時何地見面。他歇斯底里——簡直瘋狂了。”
無論如何,他們之間有了激烈的、不可原諒的話說出來。貝爾顯然氣瘋了,在眾目睽睽之下,向吉恩衝過去,後者想到口袋中的手槍。當然,它實際上是沒有殺傷力的,因為裝的是空包彈。他掏了出來。
目擊者異口同聲說,有一會兒,吉恩用手槍控制住了貝爾,使他處於進退兩難之中,這時,餐廳的服務生開始向他們走去,力圖勸開他們,接著,兩個男人各說了些什麼,於是,貝爾跳過去奪搶。他們倆掙扎廝打,兩個人都抓著槍。咖啡濺到貝太太身上,他開始叫並且跳起來,瘋狂地去抓兩個男人,這時槍走了火——開了兩槍,服務生圍攏過去。
貝太太向前倒在桌子上,然後滑到地板上,有一會兒,餐廳裡令人難以置信地安靜,沒有人肯接受剛剛見到的事。
貝太太奄奄一息。
因為手槍裝的不是空包彈,而是實彈,一顆打入她的嘴角,進入腦部,另一顆打到左乳房,距心臟不遠。她在附近的醫護人員急忙趕到之前,早已氣絕身亡。
吉恩喝下酒,對酒保說:“再來一杯。”酒保急忙為他斟酒。這時,他才第一次看到我。
我說:“嗨!”
他只舉舉杯,做一個友善的手勢,算是回答我。他的眼睛黑黑的、充滿疲倦。
我一飲而盡,喝完杯中的酒,然後將酒杯推向艾迪,示意他再來一杯。我告訴吉恩:
“沒有人責怪你,每個人都瞭解你的感受,發生這種意外,不能怪任何人。”
沒有人責怪他,那是事實。警方把他和貝爾帶到了警局,審訊了一個通宵,但是早報報道說,經過驗屍、十六分局和兇殺組的偵察,都認為不是故意殺人,是“意外死亡”,是一次荒謬的巧合。因此,兩人都被釋放。
事實上,偵察結果暴露出一種令人吃驚的諷刺。吉恩用來表演的那把槍,總是由管道具的人來裝彈的。管道具的人最近進了一批新的空包彈,五十顆裝,六大包,裡面被暗暗換了一盒真子彈,警方在道具室裡找到了真子彈。因此,那天下午,當吉恩在最後一幕射出一發子彈時,他射的是一顆真子彈。這點經過檢查劇院的後磚可以證明。
沒有人注意到背景幕上的小洞,管道具的人事後也說,他在裝空包彈時,也沒有注意到那是真子彈。因此,貝太太實在死得冤枉,她的死全屬意外。
艾迪走開,我靠近吉恩身邊,靜靜地說:
“吉恩,什麼事使你覺得非殺她不可?”
他沒有說話,只是皺了皺完美的鼻子,這點就告訴我,我的說法正確。那並不希奇,我正推論出事實真相,我相信你也能推論出。
吉恩說:“你喝多了,或者說你是個傻瓜。”
“兩者都不是,你會平安無事的。要不要我告訴你,你為什麼會平安無事。”
他兩眼直楞楞地盯著吧檯後面。
“你的說詞有一個弱點,但是警方一直沒有察覺,因為他們不像你那樣瞭解貝蒂,問題出在她寫的條子上,貝爾是昨天從郵差手中接到那封信的,那天正是命案發生的同一天,所以很明顯的,信是前一天寄的。但是信是約你‘今天’見面,那正是貝爾接到信的那一天,我打賭,隨條子寄的那封討厭的信裡,強調你們是在那個時候在餐廳見面。”
“那些表示,貝蒂親筆寫的那張條子必定是好些時候以前寫的,而且是被留下來的,準備在適當時候派上用場。被誰留下來呢?那隻能是他傾心而有興趣的人,而且是最近有來往的,那麼這人只有一個,那就是你。”
“你瘋了!”
“不,只是謹慎的推理,從這件事的表面看,我的看法完全不合情理,為什麼人們要給她丈夫寄那樣的條子,外加一封只會引起公然衝突的下流信?”
“為什麼你是可能做那件事的人?甚至單是想象,那也是荒謬的,可是看看結果,什麼是結果,貝蒂被殺了。”
“你不可能被懷疑?當然不可能。你對她很有吸引力,經常有人看見你和她在一起,那是你真正的掩飾。那就是為什麼,你膽敢在餐廳、眾目睽睽之下行事,你謀殺了她。”
他不再抗議,只是低頭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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