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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沉重,聽處長又說了些相信她一定能做好肖童的工作,把這一仗拿下來的鼓勵的話。
她知道,這也是拍板敲定的意思。
見慶春面有難色,態度消極,李春強自告奮勇對慶春說:“你要沒把握的話,咱們可以一起和他談。我曉之以理,你動之以情,再不行的話,還可以誘之以利。
他要確有立功表現,咱們公安局完全可以出面找他們學校,幫助他恢復學籍,怎麼樣?“
慶春想了想,說:“算了吧,還是我一個人先談談看吧。你和人談話太厲害太尖刻,到時候再問點稀釋的海洛因是不是跟低度酒一個味兒之類的問題,熟飯也得讓你折騰夾生了。”
處長問:“什麼海洛因低度酒,又是李春強編的段子吧?”
李春強支吾其詞:“沒有,沒有。”然後顧左右而言他。他對慶春又提這事,心裡顯然有些惱火。散了會也不和慶春多說,嚴肅著面孔先行而去。
李春強喜怒哀樂著於心形於色是多年來一以貫之的性格,慶春見怪不怪。這天晚上,她下班回家較早,心情忐忑地準備和肖童談話。
她一進家門就聽見肖童和父親熱烈的說笑聲。她身受感染也笑著問有什麼喜事?父親答非所問,說你今天倒回來得早,我們還沒做飯呢。她說,就隨便吃點剩的吧,你們笑什麼呢?肖童一臉頑皮地說,今天你又多了個弟弟,你猜猜是誰?
弟弟?慶春疑惑不解,以為是個笑話,她一臉正經地說,有你一個我就夠煩了,再多一個我還不得跳樓。肖童說,你看!他讓開身子,身後露出一個紙箱,紙箱裡墊著一條舊床單,床單上蜷縮著一隻巴掌大的黑色的貓崽。
他說:“公的。”
慶春驚奇地叫了一聲,驚奇之餘又覺得有些突然。她從小家裡乾乾淨淨的從未養過貓狗之類,因此對這黑乎乎的不速之客沒有一點心理準備。咱們怎麼養這個,這個養不活的,她說。但看那貓崽毛茸茸的樣子,又不能不有憐憫疼愛之心。令人費解的是,父親一生只知革命工作,最恨玩物喪志,如今在這小寵物面前,竟也笑逐顏開,童心畢現。慶春想,這都是肖童搞的!
果然,父親說,這是下午他們一起上街時看見有人賣的,是肖童堅決主張買才買下來的。他和肖童經過討價還價,最後花了八十塊錢成的交,父親說真不算貴,這畢竟也是個活物,是個生命啊。
看著父親的興致,慶春不能不承認肖童確實給這家裡帶來了從未有過的氣氛,活躍而熱烈,充滿了生活的情趣。這家裡現在到處都能看到肖童獨出心裁的小小的佈置,這兒掛一張畫,那兒擺一盆花。連廚房廁所裡都巧妙地擺了些小玩意兒。他似乎比這房子的主人更把這裡當個家。
接著他們就坐下來商量給這個小傢伙起個什麼名字,父親開玩笑說,不如就叫歐小春吧。慶春大鬧,不行不行,那不真成我弟弟了,那還不如叫肖小童呢。她說從一般習慣出發,還是叫個咪咪呀或者叫小黑呀什麼的,名正言順。父親征求肖童的意見,肖童說,那就叫小黑吧。咪咪太女性了,小黑還像個男孩子的名字。
給這個新添的家庭成員議定了名字,父親提了個塑膠桶到外面去找供小黑排洩的沙子。肖童到廚房裡熱那些剩飯。慶春蹲在紙盒邊上玩兒個新鮮。這小動物可憐巴巴的軟弱的軀體,讓慶春油然生出一種對童年和母親的懷念。
但是很快,她的思緒又回到眼前,她快速地調整了一下心情,離開紙盒,坐在肖童的床上,想著呆會兒怎樣開口和他談話。她不知此刻最難的究竟是說服肖童還是說服自己。
肖童的枕邊,卷著一卷像是用過的口中紙。她順手想替他收拾乾淨,不料那紙裡突然滾出一隻一次性的注射器,針頭不知到哪去了,針管裡還觸目地殘留著少許乳白色的液體。
這是什麼東西?
她茫然了片刻,馬上震驚了。她明白了這東西就是毒品!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相信這就是她所看見的東西,她甚至依稀覺得這一刻似乎在夢裡。她對他那麼好,盡心盡力。她,和父親,和這個家,都盡心盡力。她是在他最沒人要的時候,用自己的心來收留他的。她甚至常常在夜深人靜時對著新民的遺像,向他講述這個不期然闖入自己生活的年輕人。不管李春強怎樣懷疑和貶低,她總是維護他,相信他。
她現在才意識到她是讓他那迷人的外表給騙了!她始終以為他已經把毒戒了,而且是為她而戒的。她一點也沒想到他竟會躲過她的眼睛,躲過父親的眼睛,變本加厲,甚至用上了注射器!如果不是她今天回來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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