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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春強說:“好,我向你道歉,向你爸爸道歉。”
慶春想說:“你該向肖童道歉。”“但想想算了。她想,以後再也不要有這種傻瓜一樣的念頭,再也不要一廂情願地為他們聯絡感情製造這種機會了。鬧了半天男人也不全是心胸廣大,在個人情緒上也不全是紳士風度。她覺得這頓飯純粹是她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李春強同樣是一臉的不得志,他說:“慶春,我這生日過得也不痛快,有好多想說的話,當著他們也不便說。我們還是在外面單聚一次吧,我來請客。”
三十一
李春強的生日聚會終於不歡而散,也使歐慶春那個處心積慮的親和計劃徹底破產。但那天晚上肖童的剋制和無辜,進一步加深了她的好感。在她的生活裡,肖童越來越成為一個讓人惦念的角色。由此她也證實了情感的力量,她對肖童投入的每一分關愛,如今都結出了厚重的果實。肖童已經完全走出了吸毒的陰影,她相信她已經讓他脫胎換骨成了一個新人。如果你不說的話,有誰會相信他這樣一個有著健康的外表,開朗的性格,強烈的自尊和正常的剋制力的陽光少年,不久前還是一個病懨懨的大煙鬼呢?她覺得李春強實在沒有理由再歧視肖童,而且不管是有意無意,不該再那樣刺傷他。
這天上午處裡召開6。16案的專題會,處長聽了這一段調查工作的彙報,對他們工作的細緻和不計浩繁給予了肯定,但對案情進展,和那些證據的價值,則沒有發表正面的評論,這使李春強和歐慶春都感到了幾分難堪。
在會上處長的眉眼也始終未見舒展,散會時他用一種總結性的口吻表達了自己的不滿:“這案子這麼弄下去,恐怕不是卜辦法,看來對方自我保護的功底和反偵察的手段是不容輕視的,再加上我們最近幾次行動,在客觀上驚動了他們,他們比過去就更要藏頭縮尾了。在這種情況下這麼按部就班地進行常規調查,收效當然不會太大。桂林方面把司機都放了,關敬山雖然還押著,但最後能不能判,不好說,材料已經送了幾次檢察院,因為證據不充分讓檢察院給退回來了。再審不出結果來可能也要放人。廣州市局對紅髮公司的販毒問題基本上已能認定下來,為首的幾個頭頭都正式逮捕準備起訴了。但這些人至今也沒有把一切都供認出來,因為他們知道這個罪名,一供了就得槍斃。所以不會放棄僥倖心理,在法庭上也還會裝模作樣地喊冤,我看是準備一直喊到刑場上去了。所以指望從他們的口供上翻出關敬山甚至歐陽天的老底,真是一點把握沒有。我們不能吊死在這棵樹上。還是得另闢蹊徑,自己想想辦法。”
處長說說容易,可又從哪兒另闢蹊徑?慶春看一眼李春強,李春強低頭沉思。
她知道,其實他什麼也沒想,此時誰也無計可施。
大家都沉默了一會兒。處長看看李春強,又看看歐慶春,一句話突然脫口而出:“能不能重新起用肖童?”
李春強霍地抬起頭來,愣了一會兒,不解地說:“前一段不是一直在用嘛。可富寧大捷之後,就沒見他再搞出什麼東西來。”
處長的話讓慶春也吃了一驚,她覺得處長是被逼瘋了。
可處長的口氣聽上去卻非常冷靜,說:“也許現在的條件允許我們換一個方法,換一個思路,讓他用一個新面目重新登場,主動出擊一下。”
處長見他們還是犯愣,如此這般,說了一個大致的想法。李春強聽罷拍案叫絕。
歐慶春卻沒有表態,她腦子一時有點蒙。
李春強雖然為處長的計謀叫好,但對肖童的個人素質和配合的態度,則表示了擔憂。“這小子有時候挺混的,素質比較差,不那麼好說服他。”
慶春則對李春強頑固的成見有點反感,忍不住反駁說:“你客觀一點好不好,他素質怎麼啦,我覺得並不像你說的那樣壞。”
李春強還沒有來得及爭辯,處長已經接過話來,衝李春強笑道:“世界上的事還就是一物降一物,對這小子你覺得扎手,慶春可有辦法。”
慶春對處長調侃式的表揚一點沒有得意。對處長的方案她只感到突然和矛盾,態度也表現得非常遲疑:“他剛剛戒了毒,心情和身體都剛剛穩定,和歐陽蘭蘭的那一段,對他本來就不堪回首,再讓他舊事重提,我擔心他會承受不了的。”
李春強說:“冤有頭,債有主,他現在的處境,正是歐陽天和歐陽蘭蘭一手造成的,他應該報仇心切才對,怎麼叫不堪回首?”
慶春確實有些不忍讓肖童再和歐陽家打交道了,但這心情又說不出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