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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金殊氣,故能相革。如俱火而皆金,安能相成(2)?屈原疾楚之臭洿(3),故稱香潔之辭(4);漁父議以不隨俗(5),故陳沐浴之言(6)。凡相溷者(7),或教之燻隧(8),或令之負豕(9)。二言之於除臭洿也,孰是孰非?非有不易(10),少有以益。夫用寒溫非刑賞也,能易之乎?
【註釋】
(1)離:八卦之一,符號為■,象徵火。兌:八卦之一,符號為■,象徵沼澤。革:六十四卦之一,符號為■,是離卦在下兌卦在上,是澤中有火,二者性質相反,必然相爭,產生變革,或火勝水,或水勝火,所以叫革。
(2)成:本句承上“火金殊氣,故能相革”,故疑“成”系“革”之誤。
(3)洿:同“汙”。臭洿:又臭又髒。這裡指楚國政治腐敗。
(4)香潔之辭:屈原在其著作中,常用芳草、美人來比喻美好的東西,後人稱為“香潔之辭”。
(5)議以不隨俗:《楚辭·漁父》記載,屈原被放逐,碰到個漁翁,勸他不要固執己見,應該隨波逐流。
(6)陳沐浴之言:指屈原回答漁翁的話,大意是,人洗澡之後,要撣掉衣帽上的塵土,使乾淨的身體不受汙染,表示寧願投江餵魚,也不同流合汙。
(7)相:根據文意,疑“抒”之誤。《淮南子·說山訓》:“以潔白為汙辱,譬猶沐浴而抒溷,薰燧而負彘。”義與此同,可證。溷(hùn混):豬圈。這裡指豬圈裡髒的東西。溷者:指身上沾滿豬圈裡髒東西的人。
(8)隧:通“燧”,燻隧:焚香薰身。
(9)負豕:背豬。這裡的意思是用豬的臭味來掩蓋自己身上的臭味。
(10)有:通“又”。
【譯文】
凡東西能相剋的,必然性質不同;能相輔相成的,必然元氣相同。所以離下兌上叫“革”。革,是變更的意思。火與金不同氣,所以能夠相剋。如果都是火,都是金,怎麼能相剋呢?屈原痛恨楚國政治腐敗,所以喜歡作後人稱道的“香潔之辭”;屈原與漁父討論不要跟隨世俗,於是陳述了關於沐浴的那番話。大凡要去掉身上沾滿豬圈裡髒東西的人,有人會教他焚香薰身,有人會叫他背豬掩蓋臭味。這二種說法對除掉身上的髒臭,誰對誰不對呢?進行指責又不能改變,是很少有益處的。其實,用隨寒從溫的辦法來指責君主刑賞的錯誤,能使他改變嗎?
【原文】
42·6西門豹急(1),佩韋自寬;董安於緩(2),帶弦以自促(3)。二賢知佩帶變己之物,而以攻身之短。夫至明矣(4),人君失政,不以他氣譴告變易,反隨其誤,就起其氣,此則皇天用意不若二賢審也。楚莊王好獵,樊姬為之不食鳥獸之肉(5);秦繆公好淫樂,華陽後為之不聽鄭、衛之音(6)。二姬非兩主,拂其欲而不順其行。皇天非賞罰而順其操,而渥其氣,此蓋皇天之德不若婦人賢也。
【註釋】
(1)西門豹:參見8·9注(12)。
(2)董安於:參見8·9注(14)。
(3)事參見《韓非子·觀行》。
(4)夫:十五卷本作“天”,可從。
(5)樊姬:楚莊王的夫人。事參見劉向《列女傳·王妃》。
(6)華陽後:秦繆公的夫人。鄭、衛之音:指鄭、衛兩國的民間音樂。
【譯文】
西門豹性情急躁,就佩帶皮帶提醒自己和緩些;董安於行動緩慢,就帶著弓弦提醒自己緊張些。二位賢人懂得佩帶能改變自己性格的東西,來克服自身的缺點。天是最英明的,君主政治有失誤,不用相反的氣來譴告使他改變,反而順隨君主的錯誤,遷就原來的陰陽之氣,這就是說,上天的用意不如兩位賢人精明瞭。楚莊王好打獵,樊姬為此不吃鳥獸的肉;秦繆公喜歡無節制的地作樂,華陽後為此不聽鄭、衛兩國的音樂。二位姬妃不滿意兩位霸主,就違揹他們的慾望,不順從他們的行為。上天指責君主賞罰失時,卻順著君主的錯誤行為,助長原來的陰陽之氣,這大概是說,上天的德行不如婦人賢良了。
【原文】
42·7故諫之為言,間也。持善間惡,必謂之一亂(1)。周繆王任刑,《甫刑》篇曰(2):“報虐用威。”威、虐皆惡也。用惡報惡,亂莫甚焉。今刑失賞寬(3),惡也。夫復為惡以應之(4),此則皇天之操與繆王同也。故以善駁惡,以惡懼善,告人之理,勸厲為善之道也。舜戒禹曰:“毋若丹朱敖(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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