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2/4 頁)
平房木屋裡去。喬治——就是那個男人的名字——和他的妻子在等著我們,我覺得他們很喜歡我們。我們和他以及他的兩三位朋友一起打著彈子,還數德尼茲打得最好。此時,一切又彷彿浮在我的眼前:她手裡拿著彈子棒,身段顯得纖細優美,她有著一張亞洲人溫柔的面龐和一對淺色的眼睛,她的一頭栗色頭髮閃著古銅色的光,一直垂到腰部……她穿著弗雷迪借給她的一件舊的紅色粗毛絨衣。
________________
①這裡是一個咖啡館的名字。
我們同喬治夫婦一直聊得很晚。喬冶對我們說,因為有很多到麥熱夫來度假的人正尋歡作樂,這已經引起了當地人們對他們的注意,所以這幾天當中肯定要發生混亂,肯定要檢查身份證。而我們呢,我們同其他的人不一樣。在碰到麻煩的時候,他們夫婦會來來照我們的……
德尼茲向我吐露說,“喬冶”使她想起了她的父親。在這個家裡,我們經常用木材烤火。時間在甜蜜的、熱烈的氣氛中過去,我們感到就象在自己的家裡一樣。
有時候,當其他人都走了以後,就剩我們單獨地留在“南方十字架”裡。山區木屋是屬於我們的了。我真希望能再度過幾個那樣晴朗的夜晚,那時我們觀賞著腳下的在雪野中清晰地勾畫出輪廓的村莊。遠遠看去,這個小村莊就象擺在聖誕節櫥窗裡的一個玩具似的。在那些夜晚,一切都顯得單純而使人安心,我們對未來充滿著幻想,我們要住在這裡,我們的孩子到村莊上的小學去讀書,夏天將要在過往的牲畜群的鈴聲中到來……我們將過著一種幸福而寧靜的生活。
也有一些夜晚,大雪紛飛,一種令人窒息的氣氛深深地壓抑著我。我覺得我和德尼茲再也無法離開那裡了。在這個山谷的谷底,我們這些囚徒漸漸地要被大雪掩埋了。沒有比擋住視線的這些山巒更令人灰心喪氣的了。恐懼向我襲來。於是,我開啟落地窗,我們來到了陽臺。我呼吸夾雜著樅樹散發出來的那種氣味的冷空氣。我不再害怕了。相反,外面的景色使我產生一種聽天由命的心情,一種漠然的憂傷。我們也處在這種景色中嗎?我們的行為和生命能激起什麼迴響呢?大雪飄落在我們的周圍,飄落在鐘樓上,飄落在溜冰場和基地上,飄落在穿過山谷的路徑所形成的最陰暗的線條上,我覺得我們的行為和生命所激起的迴響都被這一團團的鵝毛大雪所窒息了。
以後,嘉·奧爾羅夫和弗雷迪開始在晚上把一些人請到山區木屋裡來。維爾德梅爾也不再害怕別人認出他來,老是出去拋頭露面,和人們逗笑取樂。有時到我們那裡的人一來十幾個。甚至常常還要多,而且總是在半夜前後突然到來。接著,聯歡會就在另一間木屋裡瘋狂地進行下去。德尼茲和我,我們總是迴避著他們,但是弗雷迪請求我們留下來,他是那樣的誠心誠意,以致有時我們只好聽從他的安排。
我現在還能朦朦朧朧地看到一些人。有個很活潑的、棕色頭髮的傢伙,沒完沒了地叫人同他玩撲克牌,他乘坐的一輛汽車是在盧森堡登的記;另外有個人叫“安德烈…卡爾”,穿著紅色的粗毛線衫,頭髮金黃,臉部因長途滑雪而呈棕褐色;還有一個穿著黑絲絨的披風.身體很強壯,我記得他總是象一隻大熊峰那樣閒不住住……此外,就是一些女運動明星了,其中一個叫“雅克琳”,一個叫“康龐夫人”。
在晚會達到高潮後,有時人們會突然熄掉起居室裡的燈光,這時一對對男女便離群鑽進一間臥室裡去。
“基里爾”,就是嘉·奧爾羅夫在薩洛金車站上碰到的、請我們一道上他汽車的那個,原來是俄國人,他的妻子是法國人,非常漂亮。我認為他是從事盒漆和鋁製品①非法交易的。他常常從山區木屋裡給巴黎掛電話,我一再提醒弗雷迪說,掛那些電話是會引起對我們的注意的,但是弗雷迪和維爾德梅爾一樣,早把一切謹慎小心置諸腦後了。
________________
①在當時,這些均為緊張物資。
一天晚上,正是“基里爾”和他的妻子把博布·貝松和一個叫“奧列格·德·弗雷戴”的人領到山區木屋裡來的。貝松是滑雪教練,在他的主顧中不乏有名氣的人物。從前他常常進行降下滑雪,因有幾次沒有跳好,受了傷,弄得臉上佈滿了累累的疤痕。他走路有點蹣跚,個子矮小,頭髮棕褐,是麥熱夫本地的人。他喜歡喝酒,但這並不影響他每天早上從八點就開始滑雪。除了當滑雪教練以外,他還在加油站有個工作。他也就是以這個身份,擁有一輛汽車。它就是在我們抵達薩洛金時,我所看到的那輛黑色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