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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反覆對他說,既然他已是“多明尼加公民”,那就什麼危險也沒有了。但這番話沒有起什麼作用,他表現得非常煩躁。
—天凌晨三點左右,弗雷迪使勁捶著維爾德梅爾“洞穴”的門,同時大聲吼叫著:“安德烈·維爾德梅爾,我們知道您在這裡……我們知道您是英國賽馬騎師安德烈·維爾德梅爾…馬上出來……”
維爾德梅爾對這種玩笑很生氣,兩天都沒有同弗雷迪講話。後來,他們又和好了。
在山區木屋所度過的最初的那些日子,除了這個無傷大體的小事以外,其他的一切部是在平靜中過去的。
但是漸漸地,弗雷迪和嘉·奧爾羅夫感到我們如此打發時間太單凋了。維爾德梅爾呢,儘管怕別人認出他這個“英國賽馬騎師”,但也故態復萌了。他是個運動員,坐著不動是不習慣的。
弗雷迪和嘉·奧爾羅夫在麥熱夫散步的時候,碰到了一些人。看來,很多人同我們一樣是到這裡避難來的。大家碰在—起,組織了一些“聯歡會”。晚上,弗雷迪,嘉·奧爾羅夫和維爾德梅爾很快就投人到這種夜生活中去了,我們聽他們談到了這方面的情況。而我呢,我是持謹慎態度的。我寧肯和德尼茲留在山區木屋裡。
然而,我們有時也要到村子裡去:我們總是住早晨十點鐘的時候離開山區木屋,順著一條兩旁有很多小教堂的道路走去。有時,我們走進一座小教堂,德尼茲點起一支大蜡燭。有些教堂已經關閉了。我們在雪地上走得很慢,免得滑倒了。
再向低處走,就可以看到一個帶有耶穌像的石頭十字架聳立在一個類似圓形廣場的中央,一條陡坡很大的路從那裡延伸開去。這條陡路的前半段本來是鋪著木頭臺階的,但被大雪掩埋了。我走在德尼茲的前面,為的是在她滑倒時,便幹扶住她。這條路的盡頭,就是村子了。我們順著主要街道一直走到市政府廣場,然後從雪山賓館的前面走過。再過去一段路,在右邊人行道的後面,就是淺灰色混凝土的郵局了。在那裡,我們給德尼茲的朋友們發了幾封信:萊翁、埃萊娜(就是她把在康巴塞雷斯街她的一套房子借給我們用的)……我紿魯維羅薩寫了封簡訊,說靠著他弄來的這些護照,我們已安全到達目的地,並建議他來找我們,因為我和他上一次在公使館見面時,他告訴我他也打算“到鄉下休養”。我在信上把我們現在的住址告訴了他。
我們向羅金布呂納山走去。一群群的孩子,由一些身穿海軍藍冬季運動服的女輔導員帶領著,從馬路兩邊的旅館裡走出來。他們不是肩上扛著滑雪板,就是背上揹著溜冰鞋。幾個月來,的確有人在徵用療養地的所有旅館,好讓大城市裡最貧窮的孩子們住到這裡來。我折回去之前,我們從遠處觀看了人們擠在空中纜車售票視窗前面的情景。
從我們的山區木屋“南方十字架”再向上,沿著陡峭的山路穿過樅樹林,可以到達一幢很矮的平房木屋前面。紿我們採購物品的那位婦女就住在這裡。她的丈夫有幾頭母牛,在“南方十字架”山區木屋的老闆們不在時,這幢房子就由他來看管。他在自己的木房裡佈置出一間大廳,擺幾張桌子,從酒吧間弄來一張簡陋的櫃檯以及一個彈子檯。一天下午,德尼茲和我一起去到那個男人家裡買牛奶。他對我們不很熱情,而德尼茲見到了彈子檯,卻問他是不是可以讓她玩玩。他聽了這話,開始顯得很驚奇,接著就變得和氣了。他對她說,她是隨時可以去玩的。
晚間,在弗雷迪、嘉·奧爾羅夫和維爾德梅爾離開我們投入到那個時期麥熱夫的夜生活當中去的時候,我們就常常到那個人的家裡去。本來弗雷迪等人是叫我們到“運動隊”①和那些舉辦“朋友聯誼會”的山區木屋去找他們的。但我們卻寧願到那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