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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九三七年前後的事。
我留意到餐館裡有一十二十歲左右的青
年人,他的舉止就象在家裡一樣隨便。他穿
著很講究:西服,襯衣等等,完美元缺。
他的外表給人以強烈的印象:看上去顯
得意志很堅強。深藍色的眼輔,眼角上已經
有了皺紋,笑起來露著牙齒,沒完沒了。矽 …
這一切的背後,隱藏著他狐狸般的狡猾。
他就坐在我的鄰座。我第二次到那裡去的時
候,他指著餐館的老闆對我說:
“您相信我就是這位先生的兒子嗎?”
他對那位可憐的老人——確實就是他的父親
——,流露出一種輕蔑的神情。
接著,他給我看了一支表明他身份的手
鐲,上頭刻著他的姓名:“路易·德·弗雷
戴,蒙龐西埃伯爵” (在餐館裡,大家都叫
他“奧列格”,這是一個俄國名字)。我問
他,他的母親在哪裡。他對我說她已經過世
了。我又問他她是在什麼地方碰到了一個姓
蒙龐西埃的人的(看來,這個姓是奧爾良家
族的一個小支系),他回答說是在西伯利
亞。所有這些說法都是站不住腳的。我認為
這是一個小無賴,大概是由一些男人和女人
供養的。不知他究竟是幹什麼的,在我的追
問之下,他說是彈鋼琴的。
然後,他對我和盤托出他與上流社全的
關係:連迪澤斯公爵夫人都要對他行屈膝禮,
他和德·溫得索爾公爵交情很深……我發現
他所敘述的有真有假。“上流社會”的人們
聽到他的“姓氏”,看到他的微笑和那種缺
乏感情而又似是真誠的殷勤,也許會上當的。
戰爭期間——我想是在一九四一年至一
九四二年期間——,一天我在胡安萊皤①的
海灘上,看到有個人跑過來,他就是那個叫
做“奧列格·德·弗雷戴”的人。同以往一
樣,他精力充沛,高聲笑著。他告訴我他曾
經當過俘虜,當時看守他的是一個德國的高
級軍官。目前,他暫且在戰時代母②亨利·
迪韋爾努瓦孀婦家裡住幾天。但是他說:
“她非常小氣,什麼錢也不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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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法國阿爾卑斯濱海省的一個海水浴療養地。
②負責在戰爭期間向一個士兵寫信慰問,寄遞包裹的婦女。
他對我宣佈說,他將要到巴黎去,“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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