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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歷史的侷限和認識的侷限。但是那些穿鑿附會的成分,毫無必要的政治說教和溢美之處,既背離了毛澤東本人的原意,又沖淡了原詩藝術欣賞的雅緻,也給後人留下了訾議的內容,實在是大可不必的。
從1957年到1966年初,郭沫若發表了近20篇論述毛澤東詩詞的文章。郭沫若是偉大的詩人。他學識淵博,又與毛澤東關係密切;他的有關文章可以說代表了當時對毛澤東詩詞研究的最高水平。郭沫若對毛澤東詩詞的論述,由於他是著名的社會活動家,又是毛澤東的詩友,所以對毛澤東詩詞中某些寫作背景和作者的有關想法比較熟悉。與此同時,又因為郭沫若有深厚的中國古典文學修養,他對毛澤東的舊體詩詞中的典故非常熟悉,所以他的解釋常使人耳目一新,大開眼界。因此,他的不少解詩文章傳達出了毛澤東的詩外之音。毛澤東的一些最重要的訊號,或者說最主要的政治意圖,被郭沫若用詩歌和解詩的特殊方式充分展現了出來,而且為毛澤東所接受。可以說,郭沫若成了毛澤東詩詞的第一解詩人。
●三、詩詞唱和
郭沫若和毛澤東在詩詞方面的交往,更生動地表現在他們之間寫詩填詞唱和方面。由此更鮮明真切地表現出郭沫若對毛澤東的尊敬以及他們二人之間的密切交往。
我們在前面已經說到,早在重慶談判時期,毛澤東的詞《沁園春·雪》發表後受到一些別有用心者的誣陷和曲解,郭沫若即用《沁園春·雪》原韻,連著填了兩首同詞牌的詞。這也可以看作是他們二人之間的首次詩詞唱和。不過,那一次,原詞既不是作者有意發表,郭沫若也並未把他用原詞韻填的兩首詞送呈毛澤東看。這裡姑且不談。
像這樣二人並未溝通的唱和,後來還有幾次。如《試和毛主席韻》三首,題目分別是《念奴嬌·小湯山》、《浪淘沙·看溜冰》、《水調歌頭·歸途》,與毛澤東的原詞並無內容上的聯絡。我們也在這裡省略。
真正可以從嚴格意義上說的詩詞唱和,是在1961年的10月。
那正是中國人民經歷三年自然災害的嚴重困難時期。此時,中蘇兩黨已經公開論戰,社會主義陣營已經分裂。由於國際國內原因,中國人民處境正十分困難。為了團結全國人民克服困難,共度難關,中國共產黨和毛澤東用“反修防修”和“備戰備荒”來作為鼓舞人的思想支柱和精神支柱。當時,全黨全國人民對於“蘇修”的憎恨程度實不下於帝國主義,甚至是在帝國主義之上的。也正是這一宣傳教育,廣大人民群眾不怕一時的困難,在各條戰線(包括文藝戰線)仍保持相當旺盛的戰鬥氣勢。現在回過頭去看那一段歷史,實在還有些悲壯之情。
就在這一的年10月18日,郭沫若在北京民族文化宮觀看了浙江紹興劇團晉京演出的《孫悟空三打白骨精》。白骨精的故事見於我國古代著名神話小說《西遊記》。在小說裡,孫悟空跟隨師傅唐僧到西天取經,路遇白骨精,孫悟空憑其火眼金睛識破其假象,第三棒就把屍魔打倒,使它成了“一堆粉骷髏”,而且“脊樑上有一行字,叫做‘白骨夫人’”。但唐僧聽了豬八戒的饞言說骷髏是孫悟空玩的戲法,一氣之下,斷了和孫悟空的師徒關係。後來又遇到另外的妖怪,只得由豬八戒去請回孫悟空,終於又把妖怪打敗,師徒又言歸於好。紹劇對故事情節略作了改動,讓白骨精自己說出所玩的伎倆,教育唐僧。郭沫若看後,覺得很好,便於10月25日寫了一首七律,抒發自己的感受。詩曰:
人妖顛倒是非淆,對敵慈悲對友刁。
咒念金箍聞萬遍,精逃白骨累三遭。
千刀當剮唐僧肉,一拔何虧大聖毛。
教育及時堪讚賞,豬猶智慧勝愚曹。
這首把批判的矛頭對準了唐僧,而且憤怒之情溢於言表(“千刀當剮唐僧肉”)。顯然,郭沫若是以此詩隱喻當時的國際上的“修正主義”,影射他們向帝國主義妥協投降,卻對中國兇相畢露。
郭沫若寫好此詩後,將詩錄呈毛澤東。一方面是向毛澤東表明自己的政治態度,另方面也是想聽聽毛澤東對這首詩的意見。1961年11月17日,毛澤東寫了一首和郭沫若的詩。全詩如下:
一從大地起風雷,便有精生白骨堆。
僧是愚氓猶可訓,妖為鬼蜮必成災。
金猴奮起千鈞棒,玉宇澄清萬里埃。
今日歡呼孫大聖,只緣妖霧又重來。
顯然,毛澤東並不完全同意郭沫若的批判。這倒不是毛澤東不同意批判“蘇修”,而是認為唐僧作為在中國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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