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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認識字,知道什麼叫做編呢?楊老爺,我們
四小姐,就喜歡看你做的文章,看了就對我們說。她說你有一個要好姑娘……”說
到這裡,回頭對小妹妹問道:“叫啥個……哦?想起來哉,叫梨雲,阿是?先是交
關好(口虐),到後來……”拈花笑道:“得了,別說了。這是人家自己的事,人家
自己還不知道,要你來告訴他?”楊杏園道:“這事很奇怪,你們何以會知道呢?”
拈花道:“我看大作,那些無題本事詩,就知道一些了。後來我們這裡一個老六的
阿姨,跟過梨雲的,沒有事的時候,她常和我們說這件事,所以我是知道很詳細。
我就常說,客人中果然有這樣的好人,有機會我總要見一見他。”楊杏園笑道:
“現在見著了,大失所望吧?”拈花道:“楊先生這話太客氣,是瞧我們不起的話
了。”楊杏園道:“果然是瞧不起,我又為什麼來了?”講著,便拉住小妹妹的手
問道:“小妹妹,你說我這話對不對?”小妹妹笑了一笑。
拈花道:“我雖是今日認得你楊先生,可是你的為人,我也猜到一半。”楊杏
園道:“那是什麼緣故?”拈花道:“就因為天天看報。”楊杏園道:“老四天天
看報?你喜歡看哪一門?”拈花笑道:“照例天天先看小說和小品文字,再看社會
新聞。”楊杏園道:“緊要新聞不看嗎?”拈花道:”至多看看題目。我覺那些事,
看了也沒有什麼興味。象我們這種人,可以說是‘商女不知亡國恨’了。”楊杏園
只聽了她這一句話,知道她果然有些學問。便笑道:“老四的唐詩很熟,大作一定
很好。據我的朋友說,你寄過稿子到我那裡去,我可沒有收到。”小妹妹在一邊接
嘴道:“寄過的,還在報上登出來了哩。”楊杏園道:“真的嗎?我真是善忘,怎
麼不記得?”拈花道:“不是您善忘,我是用外號投稿的。除了我幾個熟人外,是
沒有人知道的。”楊杏園道:“用的哪一個外號,我很願知道。”拈花笑道:“不
要說罷,要是說出來了,楊先生回去把陳報翻出一查,就要羞死人。”楊杏園道:
“不是我自負一句的話,無論什麼稿子,凡是經我的手發出去的,總可以看看。大
作既然是登了報,大概總還好。”拈花笑道:“我那幾首歪詩,載出來已非真面目,
楊先生改了好多了。”楊杏園道:“呀呵,對不住,我是胡鬧了,不要見怪。”拈
花道:“那個時候,我還和楊先生不認識,怎樣客氣得起來?就是認識,請楊先生
改還請不到哩,哪有見怪之理?”楊杏園道:“現在有什麼富稿沒有,我很願意瞻
仰瞻仰。”拈花笑道:“住在這樣昏天黑地的地方,哪裡還有什麼窗稿?”
楊杏園心想,聽她的口音,竟是十分厭棄這青樓生活。但是她為什麼不跟著人
去從良呢?難道她還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嗎?心裡想著,手上拿著桌上炮臺煙的煙
筒,只是轉著撫弄,想出了神了。小妹妹以為他要抽菸,就取了一根菸,直送到楊
杏園嘴邊。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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