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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的站籠,更是好些
時候都沒立過人,那竹條都乾的發脆了。
如今出了這麼個案子,何知縣連算盤都不打了,連夜提審了陳大耳幾個,看著夾棍哨棍先自虛了,兩句一問把這些事全推到了王四郎身上。
陳大耳幾個倒也不是真心想要陷害他,原想著東西放在他那兒,只要他把那當官兒的爹抬出來,沒人敢拿他怎樣,橫豎他不在縣裡,能拖得幾日就拖幾日,總比日日吃一頓打好上許多。
王老爺既是縣丞,管的便是治安財務,何知縣正疑他財政上頭不乾淨,卻怎麼也拿不住把柄。王四郎一犯事等於打了王老爺的臉,何知縣下了衙便叫住他,當著人的面讓他休養兩日,這個節骨眼上他還真不好上下走動。
王老爺長出一口氣:“四郎家的,你也莫慌,回去便是。”
沈氏是抱著期望來的,哪知道哭訴了半日只得了王老爺這麼一句話,她哪裡能安下心來,這麼些年公爹幾乎就沒管過兒子,可到底是骨肉至親,難道娶了後頭的婆娘,就真個成了後爹?
沈氏的聲音都在發抖了,她私心裡也想過他並不似王四郎嘴裡說的那樣無情,為著她肯教導梅姐兒,王老爺待她一向是好聲好氣的,雖則不多口,可有什麼王老爺也會幫襯一把,這回子的事竟一點辦法也沒有?
朱氏湊上來挽了沈氏的手:“蓉姐她娘也別急壞了,若事兒真不是他做下的,不過讓人誣了去,你爹定能給洗刷乾淨了,你跑了這一路可用飯了罷?蓉姐兒吃了沒?”
蓉姐兒聽見問她,直點頭,她就來過這兒幾回,每回沈氏都要囑咐她,叫她不許饞嘴不許搶食,要個什麼回去再說,她嗓子疼,肚裡卻空,才點了頭腹裡就打鳴。
朱氏笑一笑,還是這般親熱的說:“哪能讓孩子餓著肚皮,我去灶下給她燉個爛麵條兒。”
沈氏也想留下來多跟王老爺央求一回,放下蓉姐兒,叫她跟了朱氏到廚下去,朱氏一撩簾兒,兒媳婦就湊了過來,臉上的笑掩也掩不住:“娘,真個叫您說準了,王四郎還真是發了昩良心的財。”她欺負蓉姐兒小,當著她的面便這般說。
就連寶妞也笑吐嘻嘻的刮臉皮:“你爹要去站籠!”
蓉姐兒學話慢,可是聽的懂,早早就曉得好壞,抬起大眼看了這個伯孃一眼,抿了嘴兒瞪著她,臉上的神情與王四郎活脫一個模樣,伸手把寶妞推了個跟頭。
寶妞比她大些,卻不防她敢伸手來推,一屁股坐到地上嚎啕起來,蘇氏倒吃了一嚇,一隻手叉了腰,才要豎起眉行教訓兩句,蓉姐兒甩了朱氏的手從簾子底下鑽了出去,衝著堂屋大聲叫:“娘!走!”叫完就又開始哭起來。
沈氏吃了一驚,看見女兒皺著臉哭成了淚人,知道是朱氏蘇氏兩個惹著了她,她人小脾氣大,最受不了委屈,想是那婆媳兩個當著她的面說了四郎的不是。
王老爺從搖椅上站起來,到院子裡抱孫女摟起來,蓉姐兒趴在他身上,嗓子剛被蜜水潤過,這一喊又疼起來,哭出來的聲兒也是啞啞的,
女兒都知道要護著爹,這個當爹的卻不拿兒子當回事兒,蓉姐兒不肯叫王老爺抱著,她一被抱起來臉上就是蘇氏見到的那種表情,眼睛瞪得大大的,眼淚吧噠吧噠往下滴,兩隻手撐住王老爺的肩,不願貼過去。
沈氏上前把女兒接了過去,蓉姐兒小臉哭得花貓一樣,眼睛也腫著,鼻子臉頰通通紅,王老爺看看孫女,難得說了一句:“這個脾氣,真是像她爹。”
☆、官司纏身吃棍棒
蓉姐兒哭累了趴在沈氏肩上睡了過去,她一路走回家,開啟門見地上清理過了,碎碗碎盤兒掃到牆根下面,灶臺上還擺了兩個已經補好了碗跟盤子。
梅姐兒一聽見聲兒就跑了出來,見沈氏臉色不好,咧咧嘴想哭又忍住了,舀了碗粥遞給沈氏,沈氏接過去就嘆一口氣,梅姐兒怯怯的:“要不,我去求求爹吧。”
沈氏擺擺手,到最後王老爺總算肯給她一個準話,當著朱氏跟蘇氏的面,拍了胸脯說王四郎定會無事,又叫朱氏從屋裡拿布拿銀子,提溜著出了門。
他坐上縣丞的位子四五年了,從來只有別人登他的門給他送禮求辦事兒的,這回少不得拉下臉來,往知縣帶過來的那個師爺家裡走一遭,上峰是個不貪嘴兒不偷油的,身邊跟著的人難道也一齊餓肚子?
原來王老爺是端著不肯先去走動,這才剛到任,往後這何知縣還要呆三年,總有拉下臉來的時候,可為著兒子哪裡還有端得住,師爺天天跟著何知縣同進同出,若說明白何知縣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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