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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氏一聽這話接了口:“不若去請送子觀音來,江州城裡那觀音堂最是靈驗的,有求必應,個個都是捐的金身,太太為著兒媳婦請一尊家來,來年便給您生個小少爺出來。”
這倒合了吳夫人的意,天眼見著就要涼了,兒子在東臺大營,離江州更近,她們不若舉家搬到城裡,待吳少爺休沐,還好回來喝一口熱湯吃一口熱飯,原就在心裡盤算著,請觀音不如送了兒媳婦過去。
再靈驗的觀音難道還能做無米之炊出來,還是得小兩口常在一處,方能開花結果的,聽了這話接道:“正要回去江州呢,到那裡尋個宅子,不意秋日裡南山竟涼得這樣快,日頭盛時正好,早晚風涼倒好穿細毛衣裳了。”
吳夫人早早打起了算盤,把江州的宅子好好料理一番,既添了人口,自然要多整幾間屋子,兒媳婦的嫁妝也要叫人來抬,各處都要添下人,身邊的管事婆子已被派到江州府的吳宅去了,買下人清屋子,事兒都已經做了一大半兒了。
柳氏一聽婆婆有這個主意,臉上止不住的笑意,遞了茶杯過去,一轉身又瞧見徐小郎把蓉姐兒抱了起來,聽她說早晨起來吃了什麼,夜裡又想吃什麼,他竟還記得大白小白,問她:“小白還淘不淘氣了?”
蓉姐兒攤開手搖搖頭:“小白最不乖了。”
徐小郎笑一笑問:“那蓉姐兒要不要瞧瞧我養的貓兒?”上回聽說過他便叫身邊的小廝在宅子裡尋那剛生養的母貓,抱一隻小貓回來。
這時候哪裡去尋剛生養下來的,小廝捉了只兩三個月大的小貓兒來,一身黑毛,只頭頂有塊白斑,養的不撓人了才給徐少爺送去,只在屋子裡,不許它出門,就怕養的時日短了,身上還帶了野性,一放出去就叫跑脫了。
徐小郎領了蓉姐兒去看貓,潘氏便同吳夫人說些抱腰收小的閒事,兩個說著不知怎的提到租陳阿婆院子來住的樊娘,各自心知肚明只不挑破了說,潘氏把那樊娘一通罵,說道叫人淋了糞時,吳夫人嘴角一翹,知道是自家兒子做的,嘴上瞞過:“也是她不積德。”
那邊徐小郎進了院門兒,小廝瞧見自家少爺領了個小小女娃兒進來,先是一怔,趕緊去倒茶,一拍腦門兒跺了下腳,到上房去討些甜口果子來,又調了蜜滷子,正經託了往少爺房裡送。
蓉姐兒正蹲在貓兒褥子前給它撓下巴,奶貓兒今兒倒老實,伏在褥子上不動,伸脖子給撓,還眯了眼仁兒,蓉姐兒歪頭玩了一會兒:“它叫什麼呀?它的眼睛怎麼是綠的呀?它怎麼這時候睡覺呀?小白可不愛睡覺了!”
徐小郎才要笑,正房把那尊觀音菩薩送了來,因是延命觀音,便擺到徐小郎房裡,吳夫人還叫人傳了話,叫外甥愛惜身體,不許過份用功。
蓉姐兒早分清了吳夫人跟柳氏,她自覺與徐小郎熟得很了,點一點手指頭,招過他伏在他耳朵邊上說悄悄話兒:“為啥我磕了頭,沒有紅包拿?”
徐小郎一怔,“哧”的一下笑了起來,蓉姐兒回回來都給吳夫人磕頭,還以為是拜年呢,他笑了一會兒,把她抱起來:“這舅姆忘了,我補給你。”滿屋子找紅紙,哪裡尋得著,連貓兒睡的褥子都是藍白布的,他也把手一攤:“沒有紅紙怎辦?”
蓉姐兒拿手指頭撓臉,想了半日道:“沒有就香一口。”那是潘氏帶她出去別人哄她的話,這時候說出來叫徐小郎紅了臉,他拿眼睛往小廝身上一瞧,小廝趕緊低了臉退出去,才走到門邊,聽見內室小娃兒咯咯咯的笑聲,小廝一摸鼻子,站到廊下。
☆、第64章 蓉姐兒靈前守燈王四郎州置宅
秋老虎一過,雨水就捲了涼意澆透了暑氣,潘氏還張羅著給孃家送去中秋節禮,給老父做了身新衣,又納了雙新鞋,才要帶了蓉姐兒去瞧他,孃家侄兒來給她報信:“阿公沒了。”
潘氏的爹今年八十,算是高壽,一向跟在兒子家裡,是蓉姐兒的太公,最愛同小輩兒玩鬧,回回潘氏帶了蓉姐兒去,他就將她抱到膝上,伸出拳頭給蓉姐兒數手指頭玩,往往捏緊了藏起一個,哄得蓉姐兒兩隻手捧牢大手,翻來覆去的找尋。
蓉姐兒知道阿公就是太公,眨巴眨巴眼兒,潘氏一聽卻跺了腳哭,還是沈老爹出來:“哭個甚,這是喜喪呢,還不趕緊辦事兒。”
原來做的新衣新鞋子便成了潘老爹的壽衣壽鞋,全身換上了新的停在房中。潘老爹三十多上死了老婆,把一雙兒女養大,又給潘氏尋了門好親,自己的兒子更是疼愛,就為了這份疼愛,六十七八還在外頭撐船,好賺些零碎錢給孫子孫女兒買糖果子吃。
潘大郎過過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