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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嫂嫂還在用著呢。”
兩個人說嘴打小算盤,潘氏在外頭看見哼了一聲,揚聲道:“秀娘,魚炸得了沒,可別叫人等著。”孫蘭娘趕緊立起來到一邊去剝花生,秀娘收拾了食盒出去的時候潘氏直扯她的袖子:“你嫂嫂跟你說的甚?”
秀娘曉得母親的脾氣:“不過問問我這魚兒怎麼醃的。”
“嚇!她莫不是要跟你爭生意罷。”
秀娘嘆口氣兒:“她織綢掙得多還是賣這些個掙得多,娘也不思量了再開口。”潘氏不由訕訕,手裡還捧了半碗粥,蓉姐兒正在她腳邊,仰起臉抱著手,安安靜靜等著吃。
秀娘見女兒這樣乖,伸手摸摸她的頭,開了食盒拿了一串蜜豆糰子給她。蓉姐兒卻搖了頭不要,眼眼饞巴巴的看著,把手藏在身後揹著不肯接。
她呆在陳阿婆家一天就知道娘拿過去的這些小菜是賣錢的,每一碟糰子有好幾個銅板的,給她吃了一串就不能再賣,秀娘見女兒不要還以為她昨兒吃撐住了,糯米的東西沾牙又積食,倒也不再給她,拎了食盒子出門,一路走還一路算,炸貓兒魚一樣要起油鍋,不如一併做了酥炸丸子。
走上兩三步就是陳家,寧姐兒剛起來,捏了絨花等著外婆給她扎辮子,一看見秀娘來就站起來湊過去,繞著她直打圈,秀娘給安哥寧姐一人一串,拿了就啃起來。
陳婆子正開了木板門掛起布幡來,秀娘幫她把木板壘在一處,陳婆子拿了個筐遞到秀娘手裡:“這是昨兒送來的烏飯草,拿家去嚐個鮮兒。”
春日裡濼水這一圈的山上會長出一種烏草來,青翠可愛,搗出的汁烏黑清香,拿來給糯米染色蒸完拿白糖拌著吃別有一股清香。陳婆子的兒子在鄉間看人熬蠶,這東西野生野長,山上到處都是,清明前後總好吃上五六日的。
秀娘拿了家去搗汁蒸飯,灑了厚厚一層白糖,潘氏最愛吃這些粘牙的甜食,秀娘端了碗正要去,就見蓉姐兒圍著灶頭,看見她瞧過來,含了手指頭饞道:“這個賣麼?”
秀娘一陣心酸,這才知道女兒早上不要蜜豆糰子是那東西能賣出錢去,她拿剩下的豆沙餡兒跟烏米飯拌到一處,滿滿一碗盛到蓉姐兒手上,搖頭道:“不賣。”
蓉姐兒笑出兩顆細細的小米牙,拿了勺兒舀起來,吃了滿滿一口,秀娘淚還不及嚥下,就聽見外頭拍門,開門竟是梅姐兒,她一看見沈氏就哭起來:“嫂嫂,別叫我再去了,我睡你的腳跟頭。”
☆、送梅姐朱氏打臉(補齊)
梅姐兒是受了委屈跑回來的,王老爺不過吩咐一句,真正做事兒的是朱氏跟蘇氏這對婆媳,朱氏面上做的好看,叫桃姐兒跟寶妞一個屋去,把她的屋讓給梅姐兒。
桃姐兒自然不肯,在家裡便是一頓大鬧,王老爺平日裡睜隻眼閉隻眼,只不過份,她要什麼全都依著她,朱氏過了三十才得這個女兒,寶貝的眼睛珠子一樣,更是沒有什麼不依她的,如今梅姐兒一來,倒要把她從樓上趕下來跟寶妞住在一處,她心裡怎麼也不樂意。
她人小鬼點子卻多,男女桌一處吃飯的時候,她趁著梅姐兒夾了菜,一腳踢了過去,碗打爛了不說,菜湯淋了一身,把梅姐兒剛得的新衣裳淋透了。薄裙兒滴滴噠噠全是菜湯,拿皂角泡了一夜,色兒都退了,看上去哪裡還像是新衣裳。
這還不算,桃姐兒把屋子裡的每樣東西都指明不許梅姐兒碰,床是沒法子必要給她睡的,可是妝臺鏡臺跟臉盆架子,全不許梅姐兒用,趁著王老爺不在,她便拿著洗臉的銅盆直敲,直敲到梅姐兒從屋裡出來,一家子都不得安生。
梅姐兒只得在院子裡頭打轉,一整日都被人盯著,不是朱氏,就是蘇氏跟那個僱來的幫雜活的婦人那婦人到有些可憐梅姐兒,招手叫她坐在廚房裡,叫她幫著摘些菜,也好叫她有個地方好安身。
原來梅姐兒在家也幫著做事,無事時便對著窗描花樣子,她那些花樣本子就是她的寶貝,從沈氏開始教她描樣打底繡花之後,存了五本多,一本比一本繁雜,有山有水有人有物,那些個五蝠臨門石榴葡萄,閉著眼兒就能描出來。
可朱氏剛差她去打個油回來,她拿到廚房去的薄子就不見了,那婦人吞吞吐吐不肯言明,最後嘆了一口氣,把眼兒睨了睨爐灶。
梅姐兒把灶灰全扒拉出來,紙處都已經燒成了灰,她這回再忍不下去,跑出門就來找沈氏,再不肯回去。
太陽遮在雲後頭迷迷濛濛的,梅姐兒身上的薄衫被露水打溼了,風一吹一陣涼意,秀娘只好尋了自己的衣裳給她穿上。
她才剛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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