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第2/4 頁)
時候紀二郎早就不耐煩等她,早早家去了,如今卻在外頭喝了茶就著花生,她心裡泛了蜜似的甜,溼手攏一攏頭髮:“想是我去歲捐的門坎,菩薩見我誠心呢。”
算盤沒吃飽,沒剩下多下菜,他原想拿湯淘了飯填飽肚皮便罷,秀娘看不過眼去,把了他錢叫他買大肉包子,算盤買了兩隻,見著蓉姐兒想吃的燒賣都叫挾光了,又拐到得興樓現等那剛出籠的,偷偷包在油紙包裡給了蓉姐兒。
蓉姐兒這回不認生了,看見算盤擺手叫她不要聲張,捂了嘴兒從窗框裡接過去,在屋裡跟蘿姐兒兩個挑肉給大白吃,大白從不跟在桌子底下討吃的,它只伏在那兒,你給它它且還要拿爪兒扒拉一回才吃下嘴,家裡這些人它只繞了蓉姐兒的腳蹭著撒嬌要東西吃。
人一多便顧它不上,蓉姐兒肚裡不餓,不過眼饞燒賣,拿了兩個吹涼了扔在地上,大白歪著腦袋吃盡了,蘿姐兒看了不住羨慕:“我要養一隻就好了。”
“它可暖和的呢!”蓉姐兒翹起小巴,得意的喚了一聲:“大白。”說著坐在踏腳上拍拍自己的腿兒,大白正咬嫩鴨肉,聽見叫它,把整個兒燒賣銜在口裡,走到蓉姐兒腳邊,把身子壓在她腳上,再去啃吃燒賣。
蘿姐兒蹲下來看著它吃,也跟著叫一聲:“大白。”大白抖了抖貓耳朵,頭都不抬,吃盡了一隻拿舌頭舔了爪子洗臉,便是蘿姐兒拿荷包上的穗子引它,它也只瞪了兩隻眼兒跟著轉,身子一動不動。
蓉姐兒把頭一擺:“是吧!”說著彎了腰去給大白撓下巴。
☆、第39章 欲別離潘氏警語
秀娘好容易送走了這幾尊大佛,歪倒在床上捶腰,到今天她才嚐出這富貴的味兒來,那幾個大姑子小姑子,不僅待她顏色好看了,連蓉姐兒都跟著沾了光,槿娘背地裡頭可沒少念過,說她頭胎就是女娃娃,是個不招福的。
這會兒全變了另一番說辭,說她十指尖尖,是個富家太太的手,根上就是個冒尖兒的,與尋常人不同。秀娘最聽不得這話,骨頭裡都酸,趕緊躲到廚下,由著他們把這一筐一筐的吉祥話往丈夫頭上砸。
王四郎吃得醉酣酣的倒在床上,秀娘拿熱巾子給他抹了把臉,站起來去點堂前的禮,得虧她把前些日子別家送來的都收攏起來,外頭只擺了幾色不出彩的布跟點心匣子,就這樣還被槿娘杏娘兩個分去一半兒。
有些乾果仁細點心存不住,開了匣子就住漆盒裡盛,這些東西年節裡頭東家送西家,西家又往東家拎,哪裡如鋪子裡頭現稱的新鮮,秀娘不許蓉姐兒吃匣子裡頭的,撿那看著新鮮的擺出來,再給錢叫算盤到果子鋪裡現稱了家來。
蓉姐兒吃了個杏脯,啃得乾乾淨淨,把核兒吐出來捏在手裡,搖一搖裡頭還有響動,追了算盤問他:“這個埋地裡,長出樹苗苗麼?”
算盤對著她就笑,一本正經的同她玩兒:“不曉得,埋了試試看撒。”他說話還帶著蜀地口音,找了樹枝子在凍土上扒拉一個小淺坑來,把杏脯核兒埋了進去,再把土給蓋上:“等開春就長出苗苗來嘍。”
蓉姐兒笑呵呵的轉圈兒,又興兜兜的去告訴秀娘,秀娘正歪在女兒屋裡,王四郎吃醉了攤成太字睡得死,她怎麼也推不醒,只好到女兒這來歇晌午覺,應了兩聲,突然間出聲問四歲的女兒:“妞妞,咱還住到外婆家好不好?”
蓉姐兒正張了兩隻手告訴她春天發芽,夏天就長得比房子還高,到了秋天滿樹都結出杏脯來,這東西酸,秀娘最好這一口,說要拿了小竹筐去打,打下來全給她吃。
“大白一起去麼?”蓉姐兒小胳膊抱在前邊,皺了眉頭思索,就怕娘把大白甩下,秀娘點點頭:“大白當然去,它給你守夜呢。”
蓉姐兒自己踮腳去勾了櫃門,從頭進扯出一塊包襖皮子,爽快的應下了:“看舅舅去!”
秀娘招了手把她叫過來,抱起來脫了小靴:“明兒再去,先歇了晌。”說著脫了她的小襖,拍背哄她睡,蓉姐兒眼巴巴的瞪著帳子,腦袋裡還想著要把大白的窩帶去,新的一套瓷娃娃還要給姐姐捎上,身子不住扭動著,好一會兒才眯起眼睛。
秀娘想來想去就只有這一個法兒,不管到哪兒都要置房子的,身邊沒個女人還有誰能幫手打理,原是借了陳家大姐的光,她一手一腳全跟著料理了,等王四郎覺出不便來,又有誰來相幫?
不若她自家跟了去,這念頭一生便不住的往下盤算,這一路總是走水路過去,王四郎如今貨物多了,後艙全是他的,也不妨礙什麼,她只躲在後艙房裡不出門便是,到了地頭要買甚個事物都有算盤跑腿,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