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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出門買袋子糖來,悄悄給了蓉姐兒,叫她也有糖吃,她跑了兩家兒都只有尋常的粽子糖,待走了一條街才買著裡頭加了松子仁兒的,比尋常的貴五文一包,梅姐兒拎了草繩子串的肉,把糖藏在懷裡,進門把肉擺到灶下,再轉出去找蓉姐兒,尋遍了院子都沒找著她。
“蓉姐兒!”蘇氏聽見梅姐這一句喊從簾子裡探出頭來:“不在院裡便躲哪個屋裡頑去了,吵嚷個甚。”梅姐兒吃這一句罵,抿了嘴到處尋,還沒尋完一間屋,蘇氏就過來指派她切肉:“放著活計不必做了,趕緊的把肉拿水焯了,爹下了衙要吃呢。”
等王老爺下了衙,坐到桌前拿起筷子剛要吃菜,想起蓉姐兒來,眼睛溜了一圈也沒找著小孫女,皺了眉頭問朱氏:“蓉姐兒呢?”
幾個大人面面相覷,朱氏盯住蘇氏,蘇氏吱唔兩聲:“她才剛還捉迷藏玩兒呢,許是見爹家來又藏起來了。”
桃姐兒拿了筷子去挾肉,滿滿一口咬了嚥下去,嚼完了咂著筷子頭上的醬汁兒:“她跑出去了,我瞧見的。”
☆、一日遊有驚無險(改口)
梅姐兒唬了一跳,她難得高聲起來:“跑哪去了?你瞧見怎不早說!”想是她買肉回來就不在了,開了門那幾些街巷裡弄,她小身子一藏,也不定轉到哪裡去了。
桃姐兒一口噎住打起嗝來,朱氏趕緊給她灌水,王老爺氣的手抖,那邊朱氏還在拍背,他就摔了筷子,桃姐兒一嚇把嗝兒嚥了進去,吱吱咕咕的:“我哪裡知道,她在門邊站了好一會兒,我以為是玩呢。”
朱氏邁步上去一巴掌拍了她的頭,作勢要打,拿眼兒直睨了王老爺:“你恁的蠢,她才多大點子,門戶開了也不曉得看緊?”桃姐兒只辯說不知。
一家子都出門去尋,沿路問見著個獨自走動的小娃娃沒,又怕蓉姐兒叫拍花子的拍了去,這些個人精怪的很,抱了孩子就把男娃娃妝了女娃娃,給孩子套上衣裳,就是家裡親人對面碰上都不定能辯得出來。
梅姐兒哭得滿臉是淚,王老爺差了小廝兒去衙門,叫捕快出來巡街,見著帶孩子的,就多問一句,找了半個濼水鎮,還是沒尋著蓉姐兒。
蓉姐兒趁了梅姐兒出去買肉,蹭到門邊立著看街景,紫帽兒街一溜都是商販,挑了擔的貨郎,賣花兒的年輕姑娘家,還有挎著籃子賣珠的婆子,一路形形色…色全是人。
單有那賣飴糖的,拿小木棍兒在糖鍋子裡挑上一點兒,繞成一個糖球,兩隻手不斷翻繞,把那蜜色的糖繞出白花花,這才放進嘴裡去舔,只能用舌頭,牙一咬就全糊住了。
蓉姐兒愛吃這個,沈氏並不常給她買,怕她手鬆沾到衣裳,粘粘乎乎的難洗,蓉姐兒瞧見好幾個小娃兒都拿了銅板去買,這東西便宜,花上一文就能繞一個小糖球出來。
她從大門邊邁出去,走到糖攤子邊立定瞧了半晌,乾嚥口水就是摸不出錢來,那糖攤子的主人是個有些年紀的老頭兒,笑眯眯的趁著沒人,拿木棍挑了一文銅錢的糖芽芽,塞到蓉姐兒手上。
蓉姐兒不急著接過去,摸摸小荷包裡還有兩塊荷花餅,捏了一塊遞給賣糖的,老頭兒哈哈一聲接過去,咬在嘴裡吃了,他還帶了個畫著彩燈美人的小皮鼓,一敲娃兒們就曉得是賣糖人的來了,蓉姐兒眼巴巴瞧著那面鼓,老頭兒把小布錘子遞給她。
“咚”的一聲,沿街又開了幾家門,好幾個孩子你拖我,我拖你的出來買糖吃,等攤主閒下來,再轉頭,蓉姐兒已經不見了,他還以為是家去了呢。
蓉姐兒舔了糖一路走一路瞧,搖擺著小身子,從紫帽兒街一路走到了雙荷花橋,往常看燈看焰火的地方,秀娘梅姐帶著她走了好多回,她全認得。
一家家的鋪子也都熟,站在熟食店前看看人切肉賣肉,走到角店前看燙了酒賣,絲線鋪子前支了攤兒賣繡好的粘花兒,各式各樣的現成繡片兒,買回去只消貼到裙上衣領子上就成,蓉姐兒歪了頭看幾個小媳婦子一筐一筐的挑撿,一路走一路玩起來。
有商家瞧見小孩子只當幫著大人來買東西的,切肉店的夥計見她立了半日不開口,還道:“走出家來忘了罷,去問問你爹要甚下酒。”蓉姐兒“嘻嘻”一笑退後幾步跑遠了。
雙荷花橋塌了又造了新的,兩邊的橋墩都用石頭雕了獅子滾球,蓉姐兒拿手去摸獅子的頸上的圓團綜毛,見住在這一帶的孩子們圍在一起數數兒捉迷藏就站定了看,一個玩迷了眼,一把扯住她的袖子:“我抓著一個啦。”
蓉姐兒跟著他們一起笑,等那些孩子回去了,她又扶住橋墩往橋上爬,那梳了桃子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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