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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蝕了進去,外頭還欠了貨錢。
蘇氏在家天天鬧,又不敢叫王老爺知道,三個人一起幫著瞞,朱氏貼了私房賠進去,還要在王老爺面前誇耀王大郎在外頭賺了錢。
秀娘一把那方水晶鎮紙拿出來,蘇氏的眼兒都直了,朱氏臉上也不好看,聽見秀娘說這是王四郎特意收了來孝敬王老爺的,心裡更是不得勁兒,臉上的笑都僵了,王大郎可是連根針都沒捎回來。
“四郎信上頭還說了,等去了宣州便多捎些紙來,裁了給爹日常寫字兒使。”秀娘連正眼兒都不看見朱氏,王老爺接了鎮紙在手裡不住翻看,虎是王四郎的生肖,特特買了這個捎回來,正刺了朱氏的眼,她把絨布託在手裡要拿了鎮紙收起來。
王老爺手一翻捏住了:“不消收,等會兒我擺到几案上,今兒就用起來。”說的一家子沒一個臉上有好顏色,秀娘招了手,把梅姐兒招過來,給了她一支銀蝴蝶的髮釵。
這是秀娘從自己那些裡頭挑出來給梅姐兒的,她喜得當堂就要插到頭上,桃姐兒咬了唇兒,她不知道王大郎虧了錢,大剌剌的說:“哥哥怎麼沒給我帶?說好了一套妝梳的!”
王大郎只好乾笑:“哥哥走的急,下回,下回定給你補上。”
王老爺抱蓉姐兒抱到腿上,給她玩那個水晶雕的老虎,蓉姐兒摸了半天,抬頭告訴王老爺:“我家也有,咪咪。”說的就是剛養起來的白貓兒,連個正經名字還沒,蓉姐兒心心念念,把貓兒跟她一處睡,夜裡兩隻眼睛像星星,全說給王老爺聽。
王老爺難得跟她這樣親近,抱了她不鬆手,秀娘扯了梅姐兒到廊下:“後兩日你帶件衣裳過來住一晚,我跟著嫂嫂去南山,你來看會子蓉姐兒。”
梅姐兒滿口應下,不防叫朱氏聽著了,她開了嗓就笑:“還用她去,把蓉姐兒送了來,跟寶妞一處帶,別說一日,一旬也住得的。”
秀娘自然不答應,可王老爺卻點頭:“秀娘,你若不得空,便叫梅姐兒在這兒看著蓉姐,就跟了她一處睡。”
公爹都發話了,秀娘只得應下來,使了眼色給梅姐兒,梅姐兒趕緊點頭,秀娘想著白日出船,夜裡不到擺飯就家來了,只管女兒一頓飯,不過夜便成。
朱氏笑得越加殷情,秀娘一走,蘇氏就在灶下埋怨:“娘怎的憑白給我攬事兒,我一天多少活計,再帶個蓉姐兒,絆手絆腳的,手腳都甩不開。”
“蠢貨,鋪在腳下的金磚地不走,要往哪裡去?王四郎也不知時運怎麼這樣好,都摔到泥地裡的,還給他挖出金元寶來。咱們如今攏絡攏絡,等他家來了,叫他帶著大郎出去見識見識,恁的還發不過他。”
朱氏這一回貼出去八十多兩銀子,在濼水都能置下一間屋了,親生兒子沒得怨恨,王四郎就是眼簾前的財路,金磚大道不走,還尋什麼小道。
蘇氏自上回蓉姐兒發脾氣便不喜她,婆母去央來的麻煩事兒,埋怨兩句也不再說,只不十分上心,等到了日子秀娘送了蓉姐兒來,她伸手過去,蓉姐怎麼也不肯叫她抱,還是梅姐兒接了過去。
她扯了皮笑:“蓉姐兒還認生呢。”秀娘急趕著上船,也不跟她攀扯,送了孩子便走,坐了漁船往南山腳下去。
寶妞只跟桃姐兒玩耍,蓉姐兒站著看了一會兒,也不央著她們一起,自家坐到灶下,託了腮看梅姐兒拆菜燒柴,那灶下幫傭的婦人瞅了一會兒笑:“這個姐兒生的倒似老爺子,這樣乖,比那兩個小魔星俏的多。”
梅姐兒趕緊抬頭往外張,看見沒人才點了頭笑:“我們蓉姐最俊了。”說著拿糖給她吃,蓉姐兒搖了手不要,她來的時候,秀娘給她包了乾點心,她拿出來一人分了一塊,新造的荷花餅,一咬一口清甜。
那婦人又是不住口的誇,叫蘇氏聽了去,在門邊咳嗽一聲,拿眼兒掃一回:“灶下煙燻火燒的,沒提把姐兒悶壞了。”說著把蓉姐兒領出來:“到捲棚下去玩啊。”
蓉姐兒知道蘇氏不喜歡自己,彆彆扭扭坐在廊下,蹲了身去看螞蟻搬家,蘇氏也不理她,自己的女兒跟小姑子兩個拍花牌翻花繩,摸了把粽子糖遞過去。
寶妞把糖咬得咯咯響,一會兒嚼完一顆,又去盤子裡拿另一顆,蘇氏沒交待蓉姐兒一起吃,她們兩個便似小狗護食似的把盤子藏到身後,一個吃完了再去拿另一個,只不把盤子拿出來。
梅姐兒看見心疼起來,剛要走上去就被蘇氏叫住了,從袋裡摸了三十多個錢出來吩咐她去切段肉:“挑那有精有肥的,若有五花的叫先送了來再把錢。”
梅姐兒捏捏袋裡也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