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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丫頭又不是,兩個書僮一人架著一邊胳膊,還是抬不出澡盆來,蓉姐兒反身跑出去,將到院門口,急聲叫住了吳少爺。
還是吳少爺進得門來,把徐禮扛到房裡去的,他還皺眉:“這溼淋淋的,往哪兒擱。”
“往床上擱,甘露,尋兩張皮子出來。”蓉姐兒又叫人鋪下厚毛毯子,又是添炭盆,怕他冷著了,先拿毛巾子胡亂擦一回水,又叫人翻出毛皮子來,就這麼裸身蓋住了。
又拿軟巾給他擦頭髮,屋子裡頭這樣鬧,愣是不曾醒轉來,蓉姐兒搭上被子給他蓋嚴了,自家身上一身是水,溼了半幅裙子,她披件鬥蓬還急著吩咐:“開點窗縫,別叫炭把人燒暈了。”又叫廚房燉的湯重拿回去熱著:“別上冷硬的,拿面軟和和的下碗湯麵來,容易克化。”
吳少爺見沒自家立的地方,上前一步看看錶弟:“你倒是個有福氣的。”說著反身回去,往家去報信。
這頭料理好了,那邊各房人才來問訊,聽見說累得睡了,一個個都說漂亮話,徐大太太那裡的丫頭墨雨還笑一聲道:“原是呢,咱們少爺也是這般,進了門還端著茶就睡了。”
甘露開了錢匣子賞錢出去,等一輪打發下來,半匣子銅錢都空了,哪一個不趁這時候來討賞,蓉姐兒見徐禮睡得死,也不往別地去,捱了他託著腮,看見他下巴上邊一片青鬍渣,拿手指頭去刮,又伸手去捏他的耳朵。
徐禮叫這樣折騰還足足睡到撐燈時分,醒來見一室寂靜,打眼瞧那帳子卻是夢中模樣,啞了聲間道:“妞妞?”
簾子一掀起來,蓉姐兒背了光邁了急步過來:“醒啦?餓不餓?”蘭針趕緊去舀了桂圓眼荔枝幹核桃仁燒的湯出來,取個好意頭連中三元。
這湯裡頭擱了紅糖,蓉姐兒最愛,徐禮吃過一口遞到她手上,她一碗全吃盡了,煨的老鴨子湯裡頭加了黨參,下了細面,徐禮初時只覺得胃口不開,兩口下肚,筷子扒拉幾下一碗便盡了。
“可不能再添,歇一會子再用。”蓉姐兒把自家碗裡的面也分了一半給他,等徐禮又吃完,不肯再給他添了,也不去問考得如何,只坐到床沿上抱了他的脖子:“我想煞你啦。”油嘴兒不及抹就湊上去。
徐禮掀了被子抱她上來,兩個挨著,不行那事也覺得樂意無窮,蓉姐兒挨著他不說話,屋裡熄了燈,只月亮光照在水晶簾子上頭,一圈圈跟雨打水花似的泛著光暈。
屋子裡所有人都出去了,只有大白還伏在它的軟墊上,圈著身子打呼嚕,這時候跳下來,揚著毛尾巴,輕巧一跳捱到蓉姐兒身邊,走到腳邊趴下給她暖腳。
徐禮不在,夜裡一個人睡著又不敢用湯婆子,那東西黃銅造的,灌了熱水進去,塞在被子裡頭燙腳的很,腳趾頭冰冰涼,等好容易暖和了睡著,她睡相又不老實,腿一蹬,湯婆子就掉下床,踢得翻過來,毯子上頭一片水漬。
這時候她再離不了大白,暖手筒也沒它舒服,身上的毛又密又厚,壓在身上還微微起伏,早晨也不必人來叫,同它說了要早起請安,第二日掐著點就拿爪子把她拍醒。
可徐禮回來了,大白再暖和,也比不得人身上暖和,蓉姐兒舒舒服服捱了徐禮,徐禮自背後抱了她,兩隻手環在腰上,四條腿兒也纏在一起,大白怎麼也趴不舒服,在被子當中踩著爪子走過來,一巴掌拍了徐禮,翹了尾巴又回它的軟墊子上去了。
兩個人膩歪了一陣,十指交纏,問些這些日子吃了甚做了甚的傻話,蓉姐兒就困起來,徐禮睡過了,她卻忙了一下午,把他帶回來的衣裳撿出來洗,書箱子撿乾淨,再叫人去打葉何時放榜,一家子該乾的事,全叫她一個忙完了。
蓉姐兒睡覺不老實,闔了眼睛就往下滑,徐禮一把摟住她,低頭一瞧,她已是睡著了,合了被子抱住她,才剛酣睡,只拿手指頭摩挲她的臉,摸了臉,再去摸手,順著手摸到腿,再到腿間。
蓉姐兒迷濛蒙睡著,只覺得身上越來越燥,哼哼了兩聲,邊上這人拍拍她,手指頭還動個不停,她兩條腿兒綣起來,曉得是徐禮再磨弄她,身子卻動不得,只跟著動作哼哼,等那潮意一現,她張了嘴哭兩聲,翻身把臉藏在徐禮胸膛裡。
☆、第202章 放喜榜徐禮中舉,見蔥蘭蓉姐問仕
外頭一放榜,裡頭就不住的往外散賞錢,那街頭的閒漢小娃訊息最是靈通,知道哪一家有士子應舉,俱都早早在各府各家門前等著,一到榜放出來,小廝還不曾跑回來報信,他們便先嚷起來,等著府裡喜錢撒出來,那“丁當”聲兒一落地,就一窩蜂的湧上去爭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