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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著喜錢還有些糖塊生果,搶不著錢的,便去拾糖塊蜜條,拿衣裳兜住了便往家跑,搶的最兇的還是街頭沒錢買零嘴兒吃的娃兒,這會子大的拖著小的,大的搶錢,小的搶吃,塞了滿袋,有的還不曾爭搶,先在地下抓一把塞到口裡,才要撕打著爭搶,那頭就又扔了一把出來。
外頭賞錢是本家出的,到徐禮院落裡來賀喜的自然由著他出賞錢,甘露開了黑地描金的減妝箱兒,自裡頭拿出早早就備好的紅封,來院裡頭的,一人得著一個。
那有頭有臉的丫頭婆子,陳嬸子還舀出甜湯來,早早就燉了一大鍋子,拿小瓷碗裝了,每碗裡頭擱一份連中三元。
張氏自然不能沒有表示,這東西她備了許久,原是徐三老爺趁著兒子下場前送來的,叫她這時候才拿盒兒盛了,叫養娘端了送進來。
院門口水洩不通,各房的丫頭小廝不提,灑掃的剪花的清路的,俱都擠在門前,道一聲喜再跪下磕個頭,一人拿一個紅封回去。
養娘再想知道那紅封裡頭包了多少,也不能自降身份去磕頭,甘露一眼瞧見她,把手裡的小匣子塞到玉帶手裡,一把挽了養娘的胳膊:“嬤嬤來了,趕緊往裡頭去喝一碗甜湯。”
養娘把那東西呈上去,開了蓋兒一瞧是文房四寶,筆是七紫三白的毫筆,硯是玻璃石兩面硯,刻著桂枝月亮,底下還趴了只蟾蜍,掀開來底下還有一本法帖。
蓉姐兒一瞧便知是未見過面的公爹手筆,張氏再拿不出這些東西來的,細一想過也明白裡頭的門道,這是把送考禮壓下來做了喜禮,可這蟾宮折桂也能說得通,春闈也須得走一走過場的。
當下也不說破,只笑一笑請了養娘落座:“我這裡忙亂,不及往母親那頭請安,還請嬤嬤替我靠個罪。”
養娘連連擺手:“少奶奶說的哪裡話,這是咱們一房的喜事,只太太身子不好,倒不能來沾這喜氣。”張氏怎麼肯來,她最怕掏錢,徐禮算是她的繼子,喜錢也該出一份。
“太太病了?我倒不知,真是該去探她,只這裡實脫不開手。”王家吳傢俱都送了賀禮來,還有些同窗上門拜訪,徐禮不欲在家裡待客,都請到外頭去,索性擺了一桌,作了東道。
“是昨兒著了風,今兒起來便有些頭痛,這樣的喜事也不好嚷嚷出來,只包了帕子靜養呢。”養娘這話說的漂亮,蓉姐兒自不能裝著不懂:“蘭針,去撿幾樣用得著的藥材,煩嬤嬤帶了去,給太太煎了吃。”
“少奶奶費心。”養娘拿了東西略坐一會子就要走,甘露一路送了出去,玉帶匣子裡頭的紅封發的差不多,甘露一把抓了幾隻塞到養娘手裡:“煩嬤嬤跑一趟,這點子喜錢算作吃茶。”
養娘一攏手收到袖袋裡,口裡還要推:“這怎麼好,不過這幾步路。”手裡一捏總有六七個,嘴角帶了笑往前去,一路回去一路隔了袖子摸,一點才知道,甘露那一把抓了八隻,行到無人處拆一隻來看,一個兩百文,八隻就有快二兩錢,真個是闊氣,出手恁般大方。
如今這錢又值起錢來,七百七十多文便能換一兩,養娘心裡算計,把那紅封抹了兩隻,到張氏面前只報一抓得了六隻。
張氏抬眼瞧瞧,心裡不舒服,也只點頭應一聲:“既是給你的,你便收著罷。”已是鬆了口,到底忍不住問一聲:“她那一個紅封包了多少?”
“一路急走著過來,倒沒查數目多少。”這話一說,便是張氏也不能叫她當堂開了,總歸已是收了藥材,又有徐三老爺送回家下元節禮,索性不問。
她頭疼卻是真的,又到了要備年節禮的時候,各處交際不能少,她再想省,這裡頭的門道也知道,若不是家裡無錢打點,父親怎會一輩子落在散佚官員位上,徐三老爺外放了,他那幾個舊友還有在金陵的,這些個關係都不能斷,別家怎麼送了來的,她便怎麼送回去,事兒要辦的漂亮,須得厚著兩分,這怎麼回禮卻是要緊事,在她眼裡,比徐禮中了舉更要緊。
養娘倒給她拿主意:“太太,我瞧花房裡頭那一茬玉簪花還開著,倒不如摘些來,擺在盒裡,卻不是又貴重又便宜。”還不須自家出錢。
張氏一聽心裡立時舒坦了,指點了小丫頭子去摘花,又把各家的禮單子掃過一回,撿那往後用得著的,自家收拾起來。
她這小女兒叫了這麼長時候的囡囡,打定主意到過年,請了老太爺給取個名兒,既有這個想頭又跟著吩咐一聲:“把那個小玻璃花瓶拿出來,裝些玉簪,給老太太送去。”
若說蓉姐兒進門有甚個好事,倒叫張氏學著一招,萬事扒著老太太,她原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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