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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吩咐銀葉:“看緊了,別叫她把身子探出去。”
“我又不是猴兒!”蓉姐兒不樂意了,抬了腳尖來回打轉,看鞋尖尖上面綴的細米珠打轉兒,秀娘點點她:“你還不是個猴兒,哪家子的姐兒跟你似的,你腳上有紅鉻鐵呀!”
蓉姐兒這才訕訕的把腳放下來,悶悶靠在床上,不一會兒又想著了新主意:“娘,不然我到大船上去瞧瞧罷,爹也在,我作不了怪的。”
“又混說了,那是貨船,上頭便是跑貨的,你一個姑娘家去了作甚!”秀娘氣的坐過去捶她兩下:“給我老實些,上船給你的那個領抹,做完了沒有!”
蓉姐兒扁扁嘴,回了自家艙房,船上既沒好吃又沒好喝,臨了港口這樣多的熱鬧她卻不能瞧,叫一扇窗戶隔住了,蓉姐兒躺在床上唉聲嘆氣,綠芽銀葉面面相覷,彼此換了眼色,綠芽上前問:“姐兒,要不要再寫一張箋?”
一本女論語讀的爛熟,曹先生卻不再教什麼了,平五不來,她連論詩詞的興頭也無,只發些詩集下去,叫她們按了這個一頁頁的抄,做成小箋互贈。
蓉姐兒幹甚事都只有五分熱,勁頭一過便丟到腦後,秀娘看著她這付模樣就要罵,還指謫她說跟大白一個性子“叫個貓兒給帶壞了,她怎的這樣不著調!”
蓉姐兒聽見綠芽說話擺擺手:“這有什麼趣兒,不要。”說完又嘆一聲,在床上翻個身,頭朝裡盯著帳子瞧了會兒,勉強坐起來:“把蘿筐拿來罷。”
總歸也要扎兩針,不然交不得差,她捱了窗邊藉著光繡花,不一會兒覺得光太弱,全叫窗戶紙給擋住了,又不許開窗,拿了手上的針負氣的往上窗紙上一紮,破了個針眼大的小孔,一線光從裡頭透了出來,蓉姐兒又連著捅了好幾針,那口兒越來越大她從孔裡頭往外頭望,街景就在眼前!
綠芽剛想上去阻,銀葉拉了她一把,低聲道:“叫姐兒瞧吧,只這一個洞,外頭能瞧見甚,不開窗便由了她去,再鬧起來,你我誰勸得住。”
蓉姐兒隔著這個孔只瞧得街兩邊幾家店鋪,臨著港口,開門作生意的,挑了擔子來賣的,還因著官船官眷多,賣花賣珠子婆子挎了籃子來來回回的叫賣,蓉姐兒不少珠子絨花,卻看見個拎了籃子賣新鮮花朵的小姑娘。
她使了銀葉出去:“買一籃子花來。”銀葉管著蓉姐兒的零花,從匣子裡抓一把大錢,剛要點數,蓉姐兒便道:“給她一百文罷,好可憐呢。”
銀葉笑一笑,曉得姐兒的性子又起來了,點點頭:“好,給一百文。”說著出去央了婆子把人叫上來,連花帶籃子一共一百文買了來。
那婆子咂了舌頭:“好大方的姐兒,這是散財娘娘呢,這些個頂多值五六十文的。”銀葉笑一笑,又摸了幾文給那個婆子當賞錢,家裡誰不知道蓉姐兒最大方,說這話不會為了換幾個賞錢罷了。
銀葉拎了一籃子花進來,蓉姐兒分出兩捧來,一捧給秀娘送去,一捧給玉娘送去,自家留了一棒,船上哪裡備得花瓶,她把茶壺裡的茶全潑了,剪去一段花梗□□茶壺裡擺在桌上。
過不得一會又看那挑了擔子賣蒸海棠糕的,銀葉趕緊攔了:“這外頭的吃食我卻不敢買的,姐兒若真用,便叫太太差人往大鋪子裡頭買去。”
蓉姐兒也不十分饞,外頭買的糕,少有餡多好食的,拌的料少,全靠糖來調味,又油膩又甜的齁死人,她不過是無事做才折騰這些花樣。
邊上泊的船上住著好些讀書的學子,一船的之乎者也,蓉姐兒興頭上聽了兩句,又不耐煩起來,再沒甚個新鮮好瞧了,只好老實坐定了扎針,不到傍晚,半個月都沒繡好的兩朵月季花,竟繡得了,蓉姐兒自家拿起來看看也覺著繡得好,興兜兜的揣起來去秀娘房裡,顯擺給她看:“娘,你看,我繡啦。”
秀娘拿過去,針腳細緻,從花心到花尖共用了四個色,遠瞧也覺得鮮亮的很,這才笑一回:“到底懂事了,這才是個小娘子的樣兒,等明兒你給你弟弟做個小兜兜,眼瞧著天就要熱,看他這一頭汗。”
蓉姐兒眨巴眨巴眼睛,悶聲應下,一聲是透滿了委屈,秀娘看著女兒也不知是氣還是笑了,點點桌上的花:“你使人買的。”
蓉姐兒點點頭:“賣花的女孩瞧著跟我一般大,好可憐樣呢,我讓銀葉給了一百文!”她話音才落自家也覺得失口,秀娘板了臉:“你開窗子了?”
銀葉趕緊上前分辯:“不曾不曾,姐兒在窗上紮了孔,只有指甲大,往外瞧瞧便罷,不曾開窗的。”秀娘實是拿這個女兒沒得法子,想要訓她,又說不出話來,嘆了口氣兒,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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