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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頭:“罷了罷了。”也不知說給自家聽,還是說給蓉姐兒聽的。
她一聽這話立馬鬆快起來,又斜倚在床上,茂哥兒一見著姐姐就笑得流口水,手腳並用搖搖晃晃的往蓉姐兒身邊爬,蓉姐兒伸了手引他,拿出絹子給他擦口水,轉頭問:“今兒怎麼沒瞧見大白?”
大白自上了船就成了野貓,船上老鼠多,它一上來就到處溜達,王四郎把它抱了去貨船上逮老鼠,又捉了兩隻貓兒上來,大白還學會了打架,它一向最是溫馴的,爭起地盤竟不手軟,叫貓兒刮掉屁股上一圈貓毛,回來就衝著蓉姐兒“喵喵”發嗲。
心疼的蓉姐兒見天給它活魚,它再叼了這魚到貓兒們面前顯擺,蓉姐兒找了幾回找不見它,取了自家一個金鈴,拿絲絛串了系在它脖子上,這下可好,大白走到哪兒都叮叮噹噹,今兒卻一天沒聽見鈴鐺響。
蓉姐兒一問綠芽也懵了:“今兒到真沒瞧見它,莫不是去大船上串門了?”貨船上串了鐵鏈條來牽引小船,人要去要搭板子,貓卻不必,可蓉姐兒知道大白自繫了鈴鐺,再不往大船去了,站起來道:“趕緊去尋一尋。”走失了倒不會,就怕它又跟別的貓打架去了。
☆、第101章 靈白貓為主作媒,俏徐郎善念得嬌
大白雖然愛溜達,到了點兒卻記得回來吃飯,用潘氏的話說便是饞貓認家門,在濼水江州,一次都沒丟過,上船行了五六日,蓉姐兒原還看得緊,見它出去去了曉得回來,也不再拘了它,放了它出去跑,可這一回,卻怎麼也尋不著它了。
連對面的貨船都問過,哪兒都沒有它的影子,蓉姐兒急的要親自下船去找它,秀娘哪裡能肯,知道大白不比一般的貓兒,從來都是睡在蓉姐兒一個屋裡的,冬天還要窩在棉被上,跟蓉姐兒一起睡。
便拉住女兒,讓身邊所有的丫頭出去尋,茂哥兒在床上爬來爬去,繞了個布老虎玩,拿大頭去頂這個老虎,頂翻了,伸了短手捏住它擺正,再把頭湊過去頂,秀娘看看兒子,再看看女兒開口勸道:“你莫急,貓兒嘛,玩得不著家多的便是,過得會兒就回來了。”
這卻騙不住蓉姐兒,她聲音都哽住了:“咱們在船上的,明兒就開錨了,大白跑出去便是回來也找不著船了。”越說越傷心,索性趴在枕頭上哭起來。
茂哥兒一下子停住,兩條肥腿撐起來往前兩步,跌跌撞撞一屁股坐下來,他怔怔看著蓉姐兒,瞪大了眼睛,手往前一傾,爬過去撲在蓉姐兒身上,拿軟爪子拍拍她。
蓉姐兒從枕頭裡抬起臉來,茂哥兒就眯縫著眼睛露出兩顆小牙,衝她討好似的咧嘴笑,蓉姐兒抽抽鼻子,又想哭又想笑,一面彎眼睛一面流眼淚,把茂哥兒抱在懷裡,抽抽噠噠扯住了哭聲。
綠芽想了法子,拿粗碗裝了兩尾活魚,敲著碗沿叫:“大白,大白來吃魚。”從船頭叫到船尾還是沒大白的影子,倒是大貨船上那幾只貓都喵嗚起來,平日裡餵食也是這麼敲的。
天色越來越暗,茂哥兒撐不住,眼皮早就闔下來了,蓉姐兒一隻手搭在弟弟身上,已經止住了哭聲,時不時還要抽一口氣,王四郎聽見大白丟了渾不在意,見女兒眼睛都哭腫了,哄她道:“如今富貴人傢俱都養狗,爹給你尋摸一隻巴兒狗來,拿茜草染成紅毛,不比貓兒有意思的多。”
茜草價貴,收了來便是用來染布染綢的,染這樣一隻巴兒狗倒要十數兩銀,故此才說是富貴人家的玩物,王家雖富裕起來,卻也沒有這樣花銷的,秀娘看看丈夫,到底忍住了沒說話,可誰知道蓉姐兒曲了膝蓋坐起來,拳頭捶一下桌褥:“我不要狗兒,我就要大白。”
才剛止住的哭聲又響了起來,王四郎咄咄兩聲:“都大姑娘了,成什麼樣子,鴛鴦眼兒的白毛貓兒嘛,爹給你去尋。”
“大白!”蓉姐兒還揪著不放,王四郎只好點頭:“大白,大白,你先睡,別把弟弟吵吵醒了。”說著就作勢要出去尋。
秀娘跟在後頭一把扯住他:“你到哪兒去尋,還真泊在港口找貓兒不成。”大白再好,也是隻貓兒,小孩子家哪有長性,哭個幾日,待興頭過去了,也就好了,為著尋貓耽誤了出茶卻是大事。
王四郎呶呶嘴兒,蓉姐兒正豎起耳朵聽,他高聲一句:“我使人各處去問,許是跳到別個船上了,橫豎就這一排,大白生的好,到哪兒都惹眼。”
他說完這話,蓉姐兒才乖乖躺下了,拉了拉薄被子,扯過被角抹眼淚,王四郎見女兒躺下,才低了聲兒:“哪是真找,這一艘又是官又是商,憑白打這個交道作甚,等明兒就說全問過了,實是找不見了,哄哄她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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