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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院的學生坐船出去,此時正是回程。
徐禮搔搔白貓的下巴,白貓兒眯起眼睛來抬高了頭,嘴裡嗚嗚出聲,另一個嘖嘖稱奇:“一碰也不肯叫咱們碰的,怎麼獨你就能摸它。”
徐禮笑一笑:“我家裡便養了貓,怕是身上有貓味兒,它這才肯叫我摸。”
“咱們都是書香,怪不得貓兒不識。”打趣兩句又繞回這金鈴鐺上:“莫不是哪家官眷養的?它又不認別個,難不成把它留在船上?這樣好的毛色,倒可惜了。”
水手聽說來了只貓兒便想抱過去養了捉老鼠的,還差點把大白脖子裡的鈴鐺給取下來,叫大白撓了一爪子,是徐禮摸了銀子出來了事,還把貓兒抱到自個兒屋裡。
徐禮摸摸白貓油光水滑的毛:“不打緊,我抱回去便是,正好跟我那一點白一處養活。”摸到脖子裡的鈴鐺翻過來看看,上頭刻了一朵荷花,竟是拿真金打的。
另一個也瞧見了,嘖了一聲:“說不得是哪個小娘子的貓兒,”怪笑兩聲又道:“靈白貓為主作媒,俏徐郎善念得嬌。”
☆、第102章 蓉姐兒隔船示意,徐小郎到港還貓
“聖賢書不讀,肚子裡全是些這個,倒不如去書場當說書先生去。”徐禮生的唇紅齒白麵似冠玉,穿了書院裡緇衣更顯得在眉目清秀,讀書人口舌最利,有個別名叫作“徐娘子”,為著他生的比女娘還更美貌些。
眾人打趣兩句俱都散了,那說書的轉身要走還回頭:“先生前兒叫寫的文章,說傍晚要趁了晚風彩霞點評的,你可作得了?”
徐禮點一點頭,那人腆臉湊上來:“借來看看。”徐禮點點書桌,那人翻出來作個揖,甩甩袖子學戲臺上打馬離去的樣子說一聲“駕”就“得兒得兒”的走了。
大白伏在徐禮腿上睡覺,它原不過出來玩一圈,跳到別家的貨船上去了,轉了一圈玩完了,都要跳回去了,叫那船上的水手兩面包抄想要逮它,大白一人撓了三個。
那些個窮漢一年能見著幾回金子,瞧見它肚子裡的鈴鐺怎麼也不肯放,從船頭追到船尾,大白甩了尾巴東躥西躍,累得哧哧喘氣,又往後頭的船跳過去,落了地才要歇一會,就叫徐禮抱了起來。
大白實是沒力氣了,喵嗚一聲,徐禮摸摸肚皮知道它餓,出了銀錢叫水手拿兩尾活魚過來,大白趴在地上把魚骨縫裡的肉啃得乾乾淨淨,翻倒了把頭一枕,見沒了褥子才又要回家。
跟徐禮同艙的同窗見著貓兒就全身發癢,把鋪蓋帶走跟別個擠一鋪去了,大白就跳到那空床上,舒舒服服窩了一夜,等它睡夠了想回去,外頭已是一片水天水地了,哪裡還有蓉姐兒船隻的影子。
大白立在書桌上定定望著視窗,風吹了金鈴不住搖晃,徐禮自個兒磨了墨,狼毫沾了墨汁正寫字,抬頭看看大白,它一動不動的坐在視窗,望著水面發怔,時不時的張張嘴,喉嚨裡輕輕吐一聲:“喵嗚”
徐禮笑一笑,抬手摸摸它的背:“怎的,跑出來回不去,又想主人了?”
大白只回頭看看他,就又轉過身子,盯住江面上的船,徐小郎跟著伸頭看了看:“你的主人在這些船上?”大白輕輕甩甩尾巴尖兒,徐禮說過便又擱下,還拿了筆畫春江圖。
大白跟了蓉姐兒也時常看她作畫,她畫的不過是些花花草草,似這樣潑墨山水卻不曾見過,大白歪了頭,看著徐禮起筆運腕,把爪子往墨汁裡一沾,“啪”一聲印在紙面一朵墨梅花兒。
印完了歪頭看看徐小郎,見他樂呵呵的笑,半點也沒有生氣的意思,大白又是一爪子,一爪接一爪把這幅畫了一半的春江圖,印的全是墨梅花,蓉姐兒常跟它這樣玩,大白滿意了,把身子圈起來,黑爪子送到嘴邊舔了起來。
徐小郎看看時辰到了,拿了這幅墨梅平鋪在飯桌上,關門上鎖怕大白跑了出來,自家去討回文章跟同窗們到得船前。
山長夫子正對坐下棋,邊上一個小童兒往細白泥的茶鍋子下頭添炭煮水,擺了兩把紫沙壺,一排白瓷杯,等茶煮好撇去浮沫,一套關公巡城韓信點兵作下來,再兩手捧了茶杯敬上。
兩個戰到酣處,接過杯來捏在手中,一手捏杯一手拈鬚,棋子久久不落,夫子不動,學生只好乾站著,知道山長愛棋,一言也不敢發,垂手彼此看看,先還盯了棋盤,後頭便被這滿天江霞所引,只去看天上歸鳥群群,江波滔滔了。
隔了一二丈遠還有另一艘船隻,是大船引了小船,掛了布幡是個商船模樣,掃一眼正要轉睛,定眼一看,那後頭牽引著小船上,一塊光斑耀得人眼花,再去瞧正是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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